但是,葉青斷定,這塊扁平的鵝卵石,不是老帕敢,也不是莫西沙,而是來自於麻母灣。
這是一個不輸於老帕敢的場口,這個場口以小塊黑烏砂最為出名,經常出玻璃種老陽綠戒麵,但是已經開采完畢。
現在開采的是底層的白鹽砂和黃鹽砂。
都是水石,砂細種老,但是顏色卻有很大不確定性,是一個很神奇的場口。
雖然出貨量大,但是這個場口的賭石,卻不常見。
況且麻母灣雖然距離帕敢老坑不足三十裡,卻掌握在政府軍的手中,這個場口出產的每一塊有表現的石頭,都會送到公盤上
因此,想要麻母灣的精品賭石,隻能去公盤競拍。
這也是他唯一沒有切過的賭石。
因為師父文遠山大部分的賭石,都是克欽之狐幫他走私,老帕敢,莫灣基等,都是克欽獨立軍控製下的場口出產的賭石。
像是麻母灣這種被政府軍嚴格控製的賭石,對於走路不撿錢就等於賠了的師父來說,花大價錢去公盤競拍賭石,是一種敗家行為。
鄭乾蠻有興趣的看著葉青,所有相玉師的傳承,都要分成兩部分,理論和實際。
也就是說,師父傳授的是理論,但是僅憑理論,是不足以讓徒弟成為賭石高手的,以理論去賭石,隻能是害人害己。
光學理論沒結合實際的賭石高手,全都是半瓶醋。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葉青,是文遠山用最笨的辦法,教導出來的弟子。
切石,大量的切石。
葉青學徒之時,文遠山白天傳授相玉術,晚上就給店裡的切石師傅放了假,賣出去的石頭,全都讓他切,將這小子當成了拉磨的驢
龍瑞賭石店出貨量大,每天晚上都能賣出幾十塊賭石,大小不等,場口各異
葉青每天都要切幾十塊石頭。
整整一年的時間,切的石頭堆積成山。
而後回到京都,又在潘家園擺地攤賣賭石,自己賣自己切
就算開了石頭齋,招了工人,他也堅持自己給石頭開窗。
用這種最笨的辦法,積累了大量的經驗。
葉青抬頭看著鄭乾:“麻母灣,第三層黃鹽砂”
鄭乾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錯,基本功很紮實,很多賭石高手,看到這塊料子不是將它當成老帕敢,就是莫西沙,你卻能斷定是麻母灣。”
齊老板懸著的一顆激動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黃鹽砂這種賭石,其實就是黃沙皮中的精品。足足有上百個場口出產黃鹽砂。
而且各個場口出產的黃沙皮,顏色深淺不同,表現各異。
想要判斷一塊黃沙皮出自於哪個場口,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兒。
更彆說,判斷出賭石出自哪個場口第幾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