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全子點點頭,沒說話。
賭石這個行當,不是肯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就能成為賭石大師的,百分之一的天分至關重要。
以鄭家子弟而言,有天分的吃不了苦,能吃苦的沒天分,有天分能吃苦的又不是嫡係。
這不僅僅是鄭家,而是整個以賭石翡翠行業謀生的家族,都要麵對的問題。
並不是誰都是文遠山,這輩子就一個女兒,教一個徒弟當養老女婿。
相玉術是一個家族興旺發達的根基,怎麼可能傳授給外人。
鄭榮想起了陳璐,在四大家族之中,是少有的經商天才,但可惜的是:“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但人卻怕半路常逢白眼狼。”
鄭全子淡淡道:“沒受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不是陳璐,沒資格說這句話。”
他話語頓了頓:“陳家能在潮汕賭石圈翡翠界有當今這種地位,全都是因為陳俊才。
就算是陳俊才失蹤之後,文遠山也看在陳俊才的麵子上,對王雅麗和陳璐母女不遺餘力的扶持,這才有了現在的天璐珠寶。
陳家反而像是一個吸血鬼一樣,不斷的從天璐珠寶吸血。
他們不僅不感恩,反而因為陳璐年紀以大,擔心她嫁人之後分走股份生出歹心。
想出這種陰損的辦法將她驅逐出陳家,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會甘心。”
鄭榮眼色一變:“陳璐已經廢掉了陳俊傑一隻手,難道還不肯善罷甘休。”
鄭全子冷笑一聲:“陳俊傑算什麼,一個妾生子而已,有什麼資格成為陳家之主。更何況,陳俊才還活著。”
鄭榮臉色沉重的點點頭,老太爺的潛意思卻是,陳璐是否繼續對陳家下手,要看陳俊才的意思。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王雪事件,轉移了陳俊才的仇恨,陳俊傑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到潮汕的。
“從今以後,陳璐才是陳家的話事人!”
“陳璐會這麼做嗎?”
“陳璐不會,但是文遠山會!”鄭全子篤定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天璐珠寶既然有了沈君怡的股份,文遠山手中又有了九十個億的流動資金,他自然要將陳家在天璐珠寶的股份稀釋掉。
或者將陳家直接踢出天璐珠寶。”
鄭榮駭然道:“陳俊才會答應嗎?”
“他敢不答應嗎?”鄭全子冷笑:“不要忘了,天璐珠寶真正能做主的,不是陳璐,不是沈君怡,而是葉青。”
鄭榮心思一轉:“那王氏珠寶集團呢!”
鄭全子歎息一聲:“王氏珠寶是不一樣的,我故意用九十個億買下文遠山手中的翡翠,一個原因是彌補過錯,跟文遠山和葉青達成和解。
第二個原因這批翡翠片板隻要運作好了,也的確能賺錢。第三個原因卻是,逼著王雅麗割肉。
現在王氏珠寶缺的就是現金流,而且,還會陷入一連串的麻煩之中。
在潮汕能幫王雅麗的,隻有鄭家和李家。
但是,王雅麗這個女人卻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商業精英。而且,有天璐珠寶幫襯,她絕對不會對鄭家和李家唯命是從的。”
“將來天璐珠寶經營方向是京都。
王雅麗可以利用天璐珠寶的人脈資源跟鄭家和李家競爭。”
以王雅麗的能力,用不了多長時間,王氏珠寶就會成長為一個力壓鄭家和李家的巨無霸!”
鄭全子從來就沒質疑過王雅麗的經商天分。而且女人經商更加細膩周到,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但是現在,卻是王氏珠寶最虛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