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頭子躺在泥水中,仰頭看著飄雨的夜空:“我恨啊”
“沒吊用!”葉青撇撇嘴:“現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叫絕望。”
糟老頭子咬牙不語。
“馬幫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都跟你們這些老家夥故步自封,不思進取有關!”葉青真氣耗儘,渾身酸痛,隻能調動僅存的一絲真氣,緩緩的運行於奇經八脈。既然動不了,索性刺激一下這個糟老頭子。
“多少來自於外省的客商,都能在滕衝瑞利發財,但是身為雲省地頭蛇的馬幫,卻江河日下”
糟老頭子歎息一聲:“你小子說的都對,但也隻是片麵之詞,昔日馬幫販賣茶葉於周邊各國,足跡遍布東南亞。
但是,自從史迪威公路和滇緬公路開通之後,馬幫就失去了長途貨運,就連馬幫自家茶園出產的茶葉,都開始滯銷。為了生計隻能做一些短途貨運,販賣一些緬北民族軍稀缺的日用品,在將他們的貨物運輸出來,賺一點辛苦費而已。”
“但這不是你們販運禁品的理由。”
糟老頭子哀聲道:“在犯罪和生存之間,我們隻能選擇生存。”
葉青皺了皺眉頭,罕見的沒有反駁,邊城文化程度普遍較低,馬幫弟子從小就幫著家裡大人整理貨物,為了生存,他們選擇了乾活而不是去上學。
像馬薇和劉芳這樣的高學曆人才,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但她們卻不能代表大多數。
緬北廉價的勞動力,也注定了滕衝瑞利不缺勞動力。
緬北人來到滕衝,瑞利,每個月賺一千人民幣,回到緬北就能過上富裕的生活。
但是馬幫的出馬子弟,如果每個月隻賺一千元的話,連家人都養不活。
高學曆的工作做不了,低端的工作競爭不過緬北人。
為了生存,他們隻能鋌而走險。
他在京都潘家園擺過地攤賣石頭,知道這些底層人活的多麼辛苦。
“瑞利第一醫院的劉芳是我女朋友。”
糟老頭子一聲歎息:“多麼聰明伶俐的小丫頭,竟然看上一頭白眼狼”
王雪扭頭怒道:“糟老頭子,會不會說人話”
“沒事,沒事!”葉青趕緊安慰王雪:“咱們把他打成這副孫子樣,讓他罵兩句也是應該的,等你恢複力氣之後,將他吊起來當沙包”
糟老頭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再也不敢惡言相向了。
葉青歎息一聲:“我想告訴你的是,為了馬幫的未來,一個仙女般的姑娘低聲下氣委屈求全,求我給馬幫一條生路。”
糟老頭子扭頭看著他:“你給了嗎?”
“大難之後有大治,還有一句話叫做不破不立。”葉青笑了笑:“國內這次嚴打,將馬幫不法之徒一網打儘,剩下的弟子卻是無辜的。
所以,我讓她和馬睿聯手組建了保安公司,物業公司和旅遊公司,大量招收馬幫弟子,然後跟我旗下的企業做一個對接”
“你有什麼企業。”
“龍運山莊我買了,劉芳家的醫院我也買了。梅當鎳礦,我打算自己開發,組建護礦隊,運輸車隊,將開采出來的紅土全部運回國內。
並且我跟木姐三雄,還有曼德勒的吳瑞將軍,共同投資一家物流公司,壟斷滇緬公路上的貨運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