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福發和李八女是紈絝，但並不是傻子。反之每一個有資格當紈絝的男人，都接受過精英教育。之所以變成紈絝，是因為除了混吃等死，他們已經彆無所求。
因此，他們一眼就識破了洪濤父女三人玩的這種小伎倆。
但有一件事卻是真的，戰爭不結束，公盤就無法召開，對依靠公盤來采購高檔翡翠原石的香江玉石公司來說，是一個致命打擊。
李青雀站起身來，笑盈盈的看著洪濤：“石頭是好石頭，但是杜瑪小姐，我們香江玉石商人最喜歡的是明料，或者是一切兩半的半賭料。
像這樣巨大的全賭料，對我們來說風險實在太大了。杜瑪小姐想賣的高一點甚至更高一點都沒問題。但是請杜瑪小姐每塊石頭都攔腰切一刀，咱們以質論價。”
杜瑪嫣紅的唇角抽了抽，全賭料之所以精貴，就是因為它可以給人無限的遐想，尤其是這種大石頭，哪怕進去一條色帶就能賺的缽滿盆滿。
但隻有真正玩石頭的才明白，這種想法純屬自己騙自己。
神仙難斷寸玉，沒有人知道，皮殼下麵究竟是大理石還是什麼玩意兒，水沫子打燈也通透。
至於一刀兩半，實際上這種切法最為無奈。
一塊翡翠原石出頭之後，礦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刷皮。
將石頭上的附著物土，沙，或者厚厚的皮殼刷薄，露出裡麵的鬆花，蟒帶甚至霧層，增加其價值。
隻有皮殼表現不佳的石頭，才會一刀兩半，這樣做的目的是寧殺錯不放過。
刷石之後，皮殼表現極佳的石頭就以全賭料送上公盤。
賭這種石頭，風險最大，刺激性最強，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可能性是一半對一半。
可以讓真正的賭石客為之瘋狂。
李青雀唇角勾出迷人的笑紋，洪濤父女三人機關算儘，卻忘了一件事。
玉龍珠寶集團和大福珠寶集團都是玉石采購商，不是賭石客。
買任何一塊石頭都力求穩妥，就連帶來的相玉師也同樣如此，賭垮一塊石頭雖然沒有懲罰措施，但是卻會降低乾股分成的比例。
如果一再失誤，就算不被解雇，他們參與賭石的機會也相應的減少。
在香江，一位隻拿工資卻拿不到乾股分紅的相玉師是養不活家人的。
這就導致了，大型集團公司的相玉師謹慎的令人發指，寧可不賭，也不給公司降低乾股分紅的機會。
因此，公盤上打破記錄的明料和半賭料標王，幾乎全都被這些大型玉石珠寶公司拿下。
全賭料卻讓給了賭石客玩，而他們作為玉石商人站在一旁等待結果。
一旦賭石客切出符合他們心理預期的翡翠，就會競價購買。
對於商人來說，這樣做隻不過減少了一部分利潤而已，卻將所有的風險推了出去。
隻有瘋狂的賭石客，才會孤注一擲玩全賭料。
大福珠寶的首席相玉師是馬保國，顯然，這老狐狸打的也是這個主意。
況且，崩龍軍的礦區隻出產寶石，不出產翡翠原石。
在抹穀，崩龍人隻做市場不做生意，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會花錢買石頭。
這五塊極品翡翠原石的來曆，就不問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