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才蹲在河邊,用一隻鐵刷子刷洗一塊巨大的金磚。
葉青蹲在他上方,也用力刷洗著一塊翡翠原石。
倉庫中的金磚原石之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有血,肉和塵土凝結的汙垢,不僅臟,還散發出一股股的惡臭,如果在封閉的空間之中,人根本就待不下去。
這塊金磚和原石,是特戰隊員戴著防毒麵具,從山洞中用吊索搬出來的。
因為這種鬼見愁太重,隻能用吊索小心翼翼的懸吊升空,生怕一不小心落在洶湧的河水中。
這也就導致了,進度太慢。
陳俊才抬頭看了一眼負責巡視的張佐:“這小子倒是忠厚踏實,一點兒都不狂妄自大。”
葉青頭也不抬,連話都不說。
“問你話呢!”
葉青歎息一聲,將手中的刷子扔到一旁,經過了幾天的休息,他的真氣也在逐步的恢複,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張佐在軍中並沒有根基,爬到連長這個位置,全靠自己,小心謹慎得到上官的賞識,才能當上連長。
但是他年紀大了,在軍隊中也乾不長了,早晚都要退役。到時候,回到地方恐怕也很難安排更好的工作,而我卻給了他一個機會。”
陳俊才點點頭。
葉青知道,他以為紅星集團給了張佐一個賺錢的機會。但卻不知道,張佐的組織關係,已經從軍隊轉到了國資
就像是宋幼卿及其麾下的特戰一樣,成了拿著雙份津貼的職業軍人。
“師叔,你會放過馬麟嗎?”
葉青這一問,劉芳也抬頭看了過來。
陳俊才也扔掉了手中的鐵刷子,在河水中用肥皂洗了手,這才從口袋中摸出一盒煙,扔給葉青一根,自顧點上:“你想讓我放過馬麟。”
葉青吐了個煙圈:“這是你們之間的仇恨,我不想參與,不過冤有頭債有主,當年的馬麟,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幫凶。”
陳俊才微微沉吟,就明白了葉青的想法:“你想讓馬麟交出沐其中犯罪的證據。”
葉青苦笑:“說實話,向沐其中父子這樣的高智商,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彆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楸住沐建軍走私這一條
但是深挖這一條也不容易,因為牽扯到了太多人,法不責眾在當今社會是存在的,如果不是黨爭,恐怕沒人在乎也不會有人追究。”
當官的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而七情六欲的基礎條件,一個是權力,一個金錢。
而權力總有到期的時候,能夠長期持有並且傳家的隻有金錢。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也就成了當今官場的共識。
如果這一次,沐其中不是為了私利,而跟國策大政抗衡,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但是葉青想要宜將剩勇追窮寇,就有點難了。
今天我判他死刑,他日就有人判我死刑。
所以,隻要不是犯下致命的錯誤,踢出官場已經是極限。
至於走私這點罪,算個屁啊。
劉芳扭頭看著他,好奇道:“這就是你不入官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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