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宿月亭的條件是要自己繼續念書時沈掠星完全不信、甚至覺得好笑,那時候處處碰壁、見慣了人性惡意的沈掠星壓根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一個外人會為自己好。
就這樣拉扯了快兩個月,某天宿月亭和她的豪車突然消失,沈掠星並沒有覺得不適應,這隻會讓他更篤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直到兩天後的大半夜,宿月亭的助理出現在沈掠星那時候的住處樓下。
沈掠星下樓扔垃圾的時候被那不到三十歲、精通五國語言、乾練自信美麗的混血助理憤怒地一把拉住,劈頭蓋臉罵了他一個小時,把沈掠星罵得狗血淋頭。
沈掠星這才知道,前兩天祖姑母等自己的時候中暑了,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休養,今天下午才稍微好轉,一清醒便讓助理去找沈掠星。
沈掠星回憶起來,祖姑母中暑的那天自己其實沒有去維權,而是跟著一個工友去抓小三了,那工友平時幫了自己很多,自己便也幫他去壯壯聲勢。
一瞬間,羞愧和歉意幾乎將沈掠星整個人盈滿,可這三年來的社會經曆讓他做不到輕易表達自己的情緒,那個夜晚他依舊虎著臉、揮開那助理扯著他把他往車上拉的手、轉身朝樓上走,像是再一次拒絕。
直到第二天,沈掠星乾乾淨淨地出現在了宿月亭住的醫院裡,他垂著眸,耳朵和脖子上是羞愧所至的紅意,濃密的睫毛掩著眸中的緊張和僵硬,聲音也沙啞,隻說了一句話:什麼時候去上學。
那聲祖姑母,直到這一年春節前,沈掠星才磕磕巴巴叫出口。
耳朵和脖子上難以消褪的紅,是逾越半年的、依舊無法自洽的羞愧。
“小延,不要打擾星星吃東西。”
宿月亭欣慰地看著幾乎脫胎換骨的沈掠星,心中寬慰,確認自己半年前的做法十分正確。
夜裡回去的時候宿延送姐弟倆回彆墅,儘管隻隔著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送到了又說要進去坐坐,消消食。
晚上沈微藍還要繼續改論文,招待宿延的工作就交給了沈掠星。
為了不打擾沈微藍,兩人便沒在公共區域活動,去了沈掠星位於三樓的房間。
“醫生說我要早睡的,你玩會兒就走。”
沈掠星沒太排斥宿延的到來,隻換了睡衣,打開電視,打算挑部電影來看。
“不是說玩麼?就看電影啊?”
宿延的語氣有點失望。
“不然玩什麼?”
沈掠星點開一部懸疑片,放下遙控器,他轉向坐到自己身邊的宿延,隨口道:“玩你啊?”
宿延先是滿臉不可置信,緊接著彆開生麵地臉紅了起來:“也、也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宿延:嬌羞且期待
同性間才有真愛
沈掠星紋絲不動地望著宿延,在宿延逐漸挑釁的注視裡,他忽然笑了笑:“玩你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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