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特意為她向學校申請了一個星期的全假,製造出一種嗬護的感覺。
然而,自從她出院後,蘇寒就像被時間衝淡的墨跡,許久沒有踏進這裡一步。
午夜的鐘聲悄悄響起,蘇芸從半夢半醒中悠悠回神。
喉嚨乾得像沙漠渴望雨露,驅使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倒給自己一杯清水。
正當那清涼液體即將滋潤她的唇瓣,門外響起一陣熟悉卻又帶點踉蹌的腳步聲。
敲門的動作還未及完成,蘇芸透過貓眼的縫隙窺視,看到的是那個總是保持清醒形象。
如今卻被酒精微微熏染的身影,旁邊緊跟著的是身穿黑色西裝的高遠,蘇寒最得力的助手。
心神未定之下,她連忙打開了門。
高遠敏捷地扶住蘇寒鬆弛的身體,讓他在沙發上安定下來,眼神裡透露出對蘇芸在場的明了。
“裴總今晚宴會上多喝了點,勞煩宋小姐照顧一下了。”
說完,高遠便默默地退出房間,留下一屋子的寧靜和未完的關照氣息。
蘇芸對著這位常常相遇的助手點點頭,簡簡單單的“辛苦了”,卻包含了她的感激。
等高遠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她緩緩走向沙發。
細致的手指輕輕解開蘇寒外套的扣子,脫下他那沾滿酒氣的鞋子。
每一個動作都流露出熟練與柔情。
隻有當蘇寒在權力糾葛、暗流湧動的蘇家感到壓抑。
或是外界的紛擾觸動心弦時,他才會躲回這片由蘇芸提供的暫時平靜之中。
蘇家那片權力的戰場,每一口呼吸都充滿了算計與背叛。
可怕到足以吞沒任何一個脆弱的心靈。
蘇寒的意識在酒精的迷霧中慢慢清醒,模糊的視野中映出了少女穿著一件純白稍顯舊的睡裙。
裙擺輕柔地拂過膝蓋,雙腿潔白如玉,修長而筆直。
隱隱約約間透出內衣的輪廓,顯得有些羞澀。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複雜的波瀾。
蘇芸從冰箱中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解酒湯,輕輕地遞給他。
感覺到蘇寒審視的目光,她的心湖泛起了不易察覺的波紋。
動作更顯小心,那雙眼睛裡,似乎有著前世遺留的懼怕與今世難以割舍的關懷相互交織。
蘇寒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深邃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假:“傷,好多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蘇芸一愣,她努力保持著平靜,回答說:“好多了……謝謝哥哥的關心。”
“新衣服怎麼沒穿?”
蘇寒眼神銳利,發現了她眉宇間的膽怯。
出院以來,這女孩對他似乎越來越害怕,讓他感到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