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天天寒地凍,王德芳失魂落魄得順著南街往回走。
張家的大門外被人寫滿了大字。
三天兩頭的有人潑尿,整個大門口都臭不可聞。
張小寶鎖著大門躲在房屋裡,不敢出聲。
也不敢離開。
王德芳雖然是張父的妻子,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改嫁的烈士遺孀,聽說還有一個當兵的兒子。
大家雖然罵張德芳,卻不敢打她。
張小寶就不一樣了,他身上流著張父的血,是張家人的種子。
天生的壞種。
學校的同學孤立他,再加上這段時間亂糟糟的,學校的老師也無心開課。
張小寶就被送回了家。
這些天王德芳賺的少,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有人在門外騷擾。
張小寶原本胖胖的臉,瘦了一大圈,露出下巴的輪廓。
臉型越發的像張父。
王德芳順著南街的路,一路迎著寒風,扶著樓梯上的樓。
"啪啪啪……小寶開門……″
張小寶聽到親媽的聲音,快速的打開門,伸手拉住王德芳的手。
"媽,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小寶,他們要逼死我們娘倆……江清清那個掃把星回來了,還把範家人送去勞改……搶了範小芳兒子的工作……得罪了範曉芳……媽的工作沒了……"
"天殺的江清清……當初我就應該把她掐死……″
"媽……範家本來就不是好人,他們肯定是胡說,你不要當真。"
"可是家裡已經沒米……我要怎麼辦?都怪江清清……″
王德芳哭著哭著暈倒在地。
張小寶焦急的蹲了下去,用力的搖了搖王德芳:"媽,媽你怎麼了?媽你快醒醒……″
張小寶費了老大的勁把王德芳拖到床上,脫了鞋,蓋上被子。
又用手背摸了摸王德芳的額頭。
"媽你發燒了?怎麼辦?″
張小寶快速的去了廚房,找了幾個蔥須子,倒了一瓢水,放上薑。
打開煤爐子,拿著個紙板對著爐子扇風。
沒一會兒鍋裡的薑水翻滾。
張小寶倒了一碗湯,稍微涼了一下。
拿到房間裡:"媽你生病了,喝碗薑湯水發發汗,就會好的。″
張小寶費了好大的力,才將這一碗薑湯灌到王德芳的口中。
這才抹了抹頭上的虛汗,給王德芳蓋上厚厚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