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
如果可以,威震天很想回到幾分鐘前,阻止自己和擎天柱對接。
就算被說成膽小鬼他也認了。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
霸天虎不可一世的首領被困住,困在擎天柱自願敞開的數據庫中。
他可以用自己的火種發誓,擎天柱的數據庫中存儲的絕非數萬年的記憶。它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不知多少個萬年,甚至是百萬年、億萬年的記憶都埋在這裡,此時就像洶湧的海浪一樣幾乎將他淹沒。
他被抓住了,他被拖了下去,他不由自主地打開了自己的記憶模塊防禦。
擎天柱的記憶碎片衝入他的記憶模塊,並強硬地占領每一處空白之處。
他被迫看著不屬於自己的過去,芯片瘋狂處理著每一個數據,整個機體溫度不斷躥升。為此,冷卻係統不得不跟著瘋狂加班,所有的排氣扇都全功率轉動,紅色的警報在光學鏡上瘋狂跳動,就連火種震顫的頻率都漏了好幾個節拍。
兩台機體的轟鳴聲在這個模塊化車庫內回蕩,排氣管冒出的熱氣幾乎讓車庫的溫度都升高了2、3度。
實在是詭異,因為威震天看到了無數個自己。
出生就設定成礦工的威震天,能夠寫出美妙詩歌的威震天,在角鬥場搏殺的威震天,曾經被叫做d16的威震天……真是奇怪,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名稱。
當然,更多的是統領霸天虎的威震天。
所有的威震天都極具魅力和領導能力,霸天虎們臣服在他腳下,甘心任他驅使。
看到那些威震天喊出“敵人的灰燼鋪就征服之路,我注定是霸天虎的領袖!”,或是“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充饑的食糧!我的饑餓就是權力!和平經由暴政!”時,他感到心有戚戚。
但並未喜悅太久。
一些威震天向汽車人投降了,另一些甚至加入了汽車人。可惡,他恨不得把這些威震天暴打一頓。
甚至還有一個威震天帶領善良正義的霸天虎,和卑劣邪惡的紫色塗裝擎天柱以及汽車人戰鬥。
世界的荒謬莫過於此!
威震天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最終,數據傳輸的速度終於減緩,在威震天的光學鏡閃爍了幾下之後,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機體。
排氣管仍在吐著熱氣,他們的鏈接仍然保持著,但無所謂了,擎天柱的目的已經達成,而且成果顯著——威震天仍然處於因震驚而導致的卡機狀態。
擎天柱拔掉了威震天的數據對接線,他鬆開手指,對接線就自動收回到銀白色的機體之中。
一個難得的微笑誕生在擎天柱的嘴角,他做到了,在威震天的內芯深處種下好奇、疑慮的種子。
這樣,即使將火種源交給對方,威震天也會將重心放在探究火種源中的記憶上,而不是拿火種源為自己的暴政添磚加瓦。
隻要威震天親自了解真相,就會明白,他們的戰爭毫無意義,新的一次重啟或許就在眼前,就在短短數十年間。
對於他們來說,擁有的隻有“現在”,因為每一個“以後”都會隨時停滯,每一個“未來”都似是而非。
多麼殘酷的事實,即便是擎天柱也隻能勉強承受這份壓力。
他必須嚴酷地選擇可以告知的對象,以防止對方因為真相而崩潰。
那麼為什麼將威震天作為第一個選擇目標呢?
或許是因為威震天的頑固和執著,也或許是因為他們曾經親如兄弟,在他內心深處仍然有一個奧利安·派克斯對威震天懷有希冀和期待。
又過了一段時間。
威震天的光學鏡從黯淡轉為明亮,這意味著他終於清醒了過來,並在清醒後的第一時間一把扣住擎天柱的肩甲。
“你、給、我、看、了、什、麼!”威震天咬牙切齒地低吼。
“真相。”擎天柱說,重負被分擔出去之後,似乎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他給小蘑菇發了一條消息,過了一會兒,利亞就走進車庫,從私人空間內拿出火種源放在鐵砧桌上。
“爵士還調了點能量酒,我也給你們帶了一杯。”她說著,又掏出兩個裝滿不明液體的大鐵桶,“走了,你們慢聊。”
威震天可沒心情喝酒,一把就向火種源抓去——然後被擎天柱攔住。
“你要阻攔我?”
“不,隻是提醒你,處理火種源裡的訊息會消耗數天時間,最好先和你的下屬打個招呼,彆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扣押了你。”
威震天哼了一聲,給聲波發送了訊息,隨即就沉入火種源之中開始探索。
……
“怎麼說呢,我還是第一次在威震天的身邊睡覺。”
“我也是我也是。”
爵士和大黃蜂靠在一起竊竊私語,不遠處就是抱著火種源陷入某種類休眠狀態的威震天——為了處理龐大的資訊,威震天關閉了機體的大部分非必須功能,其中甚至包括武器模塊在內。
利亞已經來看了威震天好幾次,甚至站在一旁拍了很多合影。
這種行為既刺激又有趣,不多時,合影人群中就多了大黃蜂和爵士。膽大包天的爵士甚至將手指虛架在威震天的頭頂兩側,就像給床總比了一對耳朵一樣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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