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羽翼收攏,這一戰的勝利者輕輕落於地麵,落在無形之物的麵前。
那團無形之物已經隻剩小小的一團,它的慘叫聲幾乎聽不見了,隻有緩慢無比的呼吸聲,就好像瀕死前的最後喘息,每一個拉長的音調都漫長而痛苦。
等等,這玩意真的需要呼吸嗎?
“為……什……麼……”無形之物質問著。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利亞心想。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慘,但她不會因此放鬆警惕,就這樣一直盯著,直至對方徹底溶解於空氣之中,不留一絲殘餘。
在這段時間裡,警備隊已經開始收拾殘局。
派克安排好相關事宜後,拖著受傷的腿慢慢向利亞靠近。
“這位……”他斟酌了下稱謂,“這位女士,請問你為何而來?”
利亞一怔,隨即想起自己依然維持著吉安娜的形象。她眨了眨眼,將變身術的效果解除。
不再是漂亮但也讓人畏懼的的天使,而是許多人都熟悉並難忘的老師和朋友。
“利亞?”派克不敢置信地高呼。
“是我,怎麼?換了件衣服就認不出來了?”
“可你這背上——”
“嗨,新魔法唄!”利亞大大咧咧地捶了警備長胸口一拳,順便傳過去一個治療中傷。
小腿上一陣發癢,那是皮肉新生時造成的微不足道的影響。
一陣懷念的情緒湧上心頭,利亞這姑娘總是這麼神奇,仿佛自帶一種鎮定平和的磁場,隻是靠近就讓人感到放心和安穩。
派克本想回利亞一拳,但手剛伸出就想起利亞是個大姑娘,不是自己手下的毛頭小子,伸出去的拳頭在空中一變,最後落在利亞的肩上——
用力一拍。
“多虧你了!不然老派克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裡嘍!”
放鬆的笑聲驅散了再見時的尷尬。
“你來了怎麼不先發條訊息?我們也好做做歡迎的準備——”話音一頓,“唉!讓你看到這個場麵,可真是……真是……”
派克搓著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利亞又掃了一眼麵板,上麵的文字和數字已經接近穩定,隻是時不時還要跳躍幾下。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如果有重傷員可以交給我。”利亞安慰道。
派克點了點頭,繼續主持起大局。
就像電影裡一樣,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大部隊才姍姍來遲。未受傷者被帶走,暫時看押起來,之後如果查出他們沒有參與進這起惡性事件,自然會獲得釋放和補償。傷員經過初步治療後被分開照顧,死者則被裝進裹屍袋中——回生術救活了被碎石砸死的人,被火焰燒死的人,但皮裡曼以及被他殺死的人卻連無一例外地失敗了。
給幾個重傷員治療完畢之後,利亞發現剩餘傷員們已經被軍人接手,空閒下來的她開始在教堂內外兜圈,看到一個地母像就給上一槍或一錘。
正如她料想的那樣,藏有無形之物的地母像數量不少,隻是不像主塑像一樣存有智慧,也不會說話。當傍身之所損壞之後,它們就像受驚的動物一樣顫抖著,低鳴著,慢慢走向死亡。
每消滅一隻,利亞的個人麵板就會出現一次變化。到了這時候,利亞至少弄清楚了一點,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和她的金手指有關。
其他人並不敢打擾她的行動,隻是用各種各樣的複雜眼神關注著她。
直至利亞走到一座耳堂附近,三個議員不得不從避難所走出來,局促地向她問好。
利亞並不清楚他們的身份,隻是依稀記得他們來聽過自己的課,在事情沒有明了前,她也不想乾擾正常的處理程序。
因此,她的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談不上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