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伯利亞山區的人,體內多少帶點彪悍的血性。
彆說那些高壯的漢子,就連一個一米五不到的小姑娘,手裡都拿著一杆獵槍。
村民們想要加入這場保衛自己家園的戰鬥,但被中尉勸了回去。
還沒到讓平民上戰場的時候。
再說,隻是幾十頭餓鬼而已。
咦?我是不是飄了?
紮哈羅夫想。
他剛打空一個彈匣,馬林琴科立刻頂替了他的位置開始射擊,中尉換彈的時間甚至可以稱得上充裕,所以他抽空瞥了幾眼山貓車上的兩尊巨人。
原本背著的重機槍不見所蹤,中尉猜想他們可能是不屑使用,光是靠手中帶著青銅色澤的長劍,就足以將餓鬼醜陋的頭顱從身體上砍斷。
壯碩的體型並不意味著動作遲緩,反正至今為止,沒有一頭餓鬼能從兩位巨人的手下逃脫。
隨著又一頭餓鬼被殺死,一滴濺得太遠的餓鬼血飛到了紮哈羅夫的臉上,帶來如同火燒般的刺痛。
中尉嘶了一聲,趕緊擦掉,並提醒道:“同誌們,小心餓鬼的體液。”
塔裡安和泰斯沒有回頭,但應該是聽了進去。他們的攻擊方式出現少許改變,從直接將餓鬼一劍劈死變成了用劍身將其砸飛,再補上一槍——qbs09式184毫米霰彈槍——將其打成篩子。
他們是如此可靠,就好像兩堵不可逾越的高牆,用自己的軀體為小隊製造了一個良好的輸出環境。
餓鬼們想要攻擊,隻能從正前方,從兩輛山貓車留出的縫隙中衝進來。
但迎接它們的是數把步槍製造出的金屬風暴。
見鬼!中尉想,我居然從兩個大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他晃晃腦袋,與馬林琴科交換了位置,對著前方目標點射了三發子彈,彈頭帶著火光從槍口飛撲而出,奔向被瞄準的餓鬼的頭顱。
從眼眶鑽入,在顱骨內翻轉,然後炸開。
在臨死前餓鬼發出難以形容的慘叫聲,它向後翻倒,頭顱噴出黑色的汁液,和地麵接觸時嘶嘶作響。
瘦長的後肢在空中一陣抖動,長著利爪的前肢胡亂地攻擊著前方的空氣,好一陣後才終於安靜下來。
要說這種生物有什麼缺點,那應該是它們無法裝死。
真正的死亡來臨後,餓鬼的屍體就會迅速悶熱,數分鐘後隻剩下一堆散發著惡臭的灰燼。
因此,人類無法真正對餓鬼進行研究,至今都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也許我可以帶一點灰燼回去。紮哈羅夫想。
利亞同樣參加了這場戰鬥,在所有人的後方,在中尉看不到的貿易站屋頂上,她獨自戰鬥著。
一開始就有三頭餓鬼衝跳上屋頂,第一隻被利亞一槍爆頭,第二隻被黑暗中的陰影觸手抓住,硬生生地甩飛了出去,還砸倒一隻正在衝鋒的餓鬼。
至於第三隻,迎接它的是元祖護腕變形而成的大劍。
利亞雙手握住劍柄,迎著猛撲過來的餓鬼狠狠斬下,鋒利堅韌的賽博坦金屬切入皮革般的皮膚,劈開鎖骨和胸膛,輕鬆地猶如熱刀切入黃油。
被斜肩劈開的餓鬼尚未死去,依然朝她伸出黑色彎爪,一對斜挑的黃色眼睛閃著饑餓的光芒。那條藍色分叉的長舌在臭烘烘的嘴巴裡縮進又伸出,每次都要帶出來不少惡心的口水。
本來利亞隻想試試自己的近戰攻擊能力的,但麵對這種令人作嘔的挑釁,她實在沒能忍住,一發力能波把餓鬼的半邊軀體抽上了天。
另半具軀體則順著屋頂滑落,並開始悶燃。
“狂戰士果然不好做啊!”利亞喃喃自語,將手中大劍變回護腕。
十條陰影觸手齊齊撒開,將屋頂護得滴水不漏,每一頭試圖衝上來的餓鬼都被抽得像陀螺一樣暈頭轉向。
餓鬼雖然沒什麼腦子,但被多抽了幾次後也知道此路不通,隻得另找突破口。
隻可惜,所謂的突破口隻是假象,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
直到下麵的槍聲變得零落,利亞才抓住最後一頭餓鬼,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塔裡安和泰斯甩掉了徽章劍上的餓鬼血,向著利亞靠攏,其他大兵對沒死透的餓鬼進行補槍,空氣中彌漫著餓鬼特有的臭味。
紮哈羅夫中尉快步向利亞走來:“一個活體!”他有些激動地說。
“是的,但我想你不能把它帶回去。”利亞說,“這是一個……邪惡汙穢之物……它所經過之處都會產生汙染。我抓住它隻是為了弄明白它們從哪兒來。”
中尉呼吸了一口沉重惡臭的空氣,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你說得對,少校同誌。”
中尉目送利亞她們三人帶著餓鬼走進森林,然後回到小隊之中。
雖然餓鬼已經打退,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出現一批。
貿易站的大門依然被武器箱堵著,小隊成員在防禦工事內生了一堆火,每個人的嘴巴裡都塞得鼓鼓囊囊,不知道在啃什麼。
看到中尉走過來後,謝爾蓋從波戈金懷裡奪回自己的酒壺,主動站起來去外麵站崗。其他小隊成員紛紛挪動屁股,給中尉騰出一個離火焰最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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