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江嬪在府上被老臣與夫人嬌寵壞了,這才無意得罪了攝政王妃,還請陛下恕罪。”
江寧遠的話語中充滿了推脫之意,試圖將責任從自己身上撇清。
然而,赫魈豈是輕易能被蒙蔽之人?他冷嗬一聲,目光如炬,直視著眼前這位已是白發蒼蒼卻依然身板挺直的江右相。
江寧遠的心思被赫魈一眼看穿,他那看似無意的提及,實則是在試探赫魈的底線。
赫魈嘴角微揚,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傳聞,江右相有個五歲稚子尚在城外一處的莊子上,請了教書先生授教。
也不知道右相夫人請了什麼樣品性的先生,彆被人騙了才好,您說呢,右相大人?”
此言一出,江寧遠臉色驟變,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
這件事他一直保密得極為嚴密,甚至連他的繼室都毫不知情,赫魈又是如何得知的?
赫魈的目光中透出一抹嘲諷,似乎在享受這一刻江寧遠的不安與驚慌。
“本王隻是好心提醒罷了。”赫魈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右相還是快些回去看看吧,莫要讓某些不三不四的人,教壞了令郎。”
江寧遠連忙磕頭謝恩,起身匆匆離去。他知道,赫魈既然已經掌握了這樣的信息,那麼他的任何辯解都是徒勞的。
赫魈的目的不僅僅是在於揭露他的隱瞞,更是在於警告他,不要試圖在背後搞小動作。
待江寧遠走遠後,赫魈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對身邊的親信下令,“派人暗中保護好王妃,若有人膽敢對她不敬……”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格殺勿論。”
南楚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
赫魈對仇子衿的保護幾乎到了極致,江邈邈這次顯然已經觸動了他的逆鱗。
他心中暗想,以前的赫魈似乎並未如此緊張過仇子衿,如今這般變化,莫不是陷入了情網之中?
“皇兄,您還不如選一個女暗衛出來,明麵上跟著皇嫂不是更好?”南楚帝突然提議道。
赫魈聞言,略微思索後,抬頭看向南楚帝,“陛下長大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飽含深意。
南楚帝微微一笑,“嗬嗬、嗬嗬——謝皇兄誇獎。”
他知道,赫魈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中已經認同了他的建議。
對於赫魈來說,保護仇子衿的安全,已經成為了他不可動搖的信念。
而這一切,都始於那份深藏心底的情感。
在這個權力的遊戲中,赫魈展現出了他鐵血手段的一麵,同時也讓人看到了他柔情的一麵。
這種複雜而矛盾的個性,猶如一把雙刃劍,讓他在朝堂之上更加令人敬畏。
江寧遠欲開口求情,卻冷不防被赫魈狠狠地抽了一耳光,這一巴掌猶如疾風驟雨,打得他瞬間覺得整張老臉火辣辣的疼。
“赫魈!”江寧遠咬牙切齒,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似乎要將赫魈的名字嚼碎了咽下去不可。
緊接著,便是“哐當”幾聲,物品掉落的聲音,猶如驚雷炸響,嚇得門外的侍從如泥塑木雕般一動不敢動。
攝政王府內一片寧靜祥和,仇子衿經過兩日的精心診治,如今臉上已尋不到絲毫痕跡,隻是那麵容之上,也未見過多的表情。
她隻是呆呆地,目光如死水般呆滯地看著湖裡的魚兒,仿佛那魚兒身上藏著她心中的答案,又仿佛她的思緒已隨著魚兒遊向了遠方。
後麵的海棠與秋菊見到赫魈靠近,正欲行禮,卻被他抬手製止,而後將二人支開,自己則如鬼魅般悄悄來到仇子衿的背後。
“海棠,你說,王爺對我究竟是何情誼?若不是祖父的緣故,想必他當初就會將我如棄敝履般趕出府外了吧。
如今卻又這般體貼入微,這究竟是為何?”
赫魈萬沒料到自己的靠近會聽到小姑娘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是時候將一切都挑明了。
他如同一頭猛虎,從背後猛地環住了仇子衿,卻不想她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拚命地掙紮著,“啊——放開我,放開我,來人——”
“噦噦,是我!”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她才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停下掙紮,轉頭看了一眼,確定真的是赫魈時,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王爺,您、您來為何沒有聲音?”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哽咽著,眼眶也如那熟透的櫻桃般,開始泛紅。
赫魈輕輕拭去仇子衿眼角的淚,柔聲道:“抱歉,剛剛嚇到你了。”
仇子衿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如波瀾起伏的湖麵般逐漸平靜下來,“王爺,您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
赫魈打斷她的話,“噦噦,我心悅你,很早便是。之前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後不會了。
江嬪的事兒你應該也聽底下的人說了吧。
往後遇到這般事情,切莫委屈了自己,即便你捅破了這天,為夫也定能為你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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