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晚會的直播結束後,兩人便各自洗漱,分彆睡回自己的床上。
這本該如往常一樣,是寧靜的徹夜安眠。可莎萊娜在床鋪裡輾轉反側,總覺得心裡有隻不安的小獸亂跑,在名為心海的田野內橫衝直撞,讓她合上雙眼也難以入眠。
在多次嘗試入睡失敗後,她隻能抱著周琴平常放在床上,如今被她據為己有的柴犬玩偶,頂著一頭散發坐起。打著哈欠,莎萊娜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打開了房間的燈光。
雖然已強占房東先生的主臥近一個月,但這裡的擺設對她永遠都充滿了新鮮感,總像無法探索完的寶藏,在靜靜地等待著她。那些漫畫風格的海報,整齊羅列的筆記和他喜愛的讀本,還有些可愛的小擺件都讓她無比喜愛。
莎萊娜一直沒有告訴周琴。她之所以願意留下,安心與他同居,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個臥室。
臥室在她眼裡,可以反映所有者的內心。一個收拾得井井有條,而且還有那麼多可愛的玩物,想必其主人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莎萊娜前陣子翻找周琴存在電腦裡的電影時,可是看完了終局之戰呢!
托尼斯塔克在鋼鐵的鎧甲下有一顆溫暖的心,她的房東先生也一樣。
想著想著,她忽然感覺到喉嚨的乾枯。莎萊娜揭開被子,把修長的雙腿挪動到床邊,纖纖玉手伸向床頭櫃,劃開了手機的屏幕。
兩點了。
那就出去客廳喝口水,然後回來繼續睡吧。
她拿著舊手機解鎖屏幕,讓其亮起,借著那一縷光芒當作手電筒,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在這裡住下的時間雖然算不上久,但也足以讓莎萊娜記住每件家具的方位。
憑著一絲光亮,莎萊娜從飯桌上拿過還剩下一半水的杯子,走到了廚房。她揭開放在廚桌上的燒水壺,把手背放在打開的壺頂。一絲帶著餘溫的蒸汽輕輕纏在她的手上,展示著水溫的恰當。
房東先生今天大概也是繼續熬夜了。
莎萊娜一邊提著水壺倒水,一邊這樣想著。她把水杯貼在嘴邊,抿著雙唇,露出優美的天鵝脖,咕嘟咕嘟地喝著水。看著飯桌上那台電腦,莎萊娜不由得抱著水杯走近,用手輕輕撫上。筆記本電腦的餘熱還未完全散去,似乎驗證了她的想法。
莎萊娜看著睡在床墊上的周琴,鳳眉緊皺。一絲淡然的月光照在陽台,隻留半分餘韻在周琴頭頂。感謝那半分明月,讓莎萊娜得以看見周琴為了視頻企劃而長出的黑眼圈。
其實,他沒必要那麼努力吧?
這兩個賬號的所有收益,都是為了讓我能有立足於這個時代的基礎。他從不欠我什麼。
不自覺地,莎萊娜已經抱膝蹲在周琴身旁,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睡顏。這種蹲下的姿勢,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做的,因為太低俗,缺乏儀態了。可現在,她耳濡目染地被周琴教壞,學會抱膝蹲下了。
大概,她也被這個時代,麵前這個人改變了不少。
突然,有點想吹吹風呢。
在她經過周琴身邊,打算走向陽台時,周琴微微滾了一下,讓身體從左側向右邊。似乎在睡夢中,房東先生也不滿於莎萊娜走過時的動靜,他把臉埋在兔子玩偶裡,嘴裡微微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房東,你是醒了嗎?”
沒有回應。
莎萊娜靜靜地看著周琴,嘴角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半月彎。
房東不冷著臉的時候,還真的挺可愛的。
這樣的房東先生,應該隻有我能看見吧?
這樣的想法,讓莎萊娜仿佛有種獨占了周琴的竊喜。
直麵著清冷的夜色,幽靜的城市沒有給予她任何歡迎。莎萊娜伸出一手,輕輕撫摸著長出的翠綠蔥葉。似乎在這個時代,隻有小蔥和房東先生會一直陪她左右,讓她擁有一個足以安心入眠的地方。
她不禁想起自己昨天的失態。
我為什麼會因為房東先生身上有其他女性的氣味而感到憤怒?
莎萊娜看著窗外的月光,不禁質問起自己。
房東和我,明明隻是簡單的室友關係。
嗯,現在的話,可能加上自媒體的合作夥伴關係吧。
但無論怎麼說,房東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在這個房子以外的地方,如果真的受到愛慕,和其他女性成為戀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討厭。
她想不懂。
“睡不著嗎?”
周琴的聲音悄然而至,在莎萊娜身後突兀傳來。莎萊娜發出一聲怪叫,雙腳差點發軟,隻能使勁扒拉著窗框,“嗚啊!房東你怎麼大半夜都不開燈的。”
周琴聳聳肩,看著月光下衣著單薄的莎萊娜,“我習慣了,而且月光夠我看路的。”
“起床乾嘛?”
“洗手間。”
莎萊娜嫌棄地擺擺手,示意他快去,彆礙事。
在短暫的水流聲後,留在陽台的莎萊娜感覺到了牆壁的微微震動。老房子就是這樣,拉一下洗手間的水箱都會讓牆壁共鳴。從洗手間中走出,周琴來到了莎萊娜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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