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坐了半個小時,老章扶著魚竿看向這群家夥,總感覺他們沒一個是來認真釣魚的。
兩個年紀小的娃沿著河邊瘋跑,身邊還跟著自家那隻更加瘋的鸚鵡,三個小東西跑得頭都快飛出去了。
至於這對小情侶,手上各自拿本書,架起魚竿就開擺,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現在的孩子是真的不行!就不能尊重一下釣魚嗎?
雖然頭頂的陽光很熱,但躲在小遮陽傘下,吹著河邊相對清涼的風,倒也顯得休閒。周琴揭過一頁書,然後用餘光看向身旁的莎萊娜問:“話說,莎萊娜啊。”
莎萊娜把一張從家中書架上順來的書簽夾入書頁,然後看著身旁的周琴,“怎麼了?”
周琴同樣往書中夾入書簽,靜默片刻才說:“你現在可以自由出門了,那有沒有想過出門,或者嘗試一些新的工作,比如在家裡當鋼琴私教?”
莎萊娜下意識摸向耳邊的貓眼石耳墜,拿著手裡的書扇風,然後好奇起這個分開倒是聽得懂,組在一起有點新意的詞。
鋼琴私教,是私人的鋼琴老師嗎?那不成我以前那些家庭教師了嗎?
她把軟乎乎的小臉貼在手中的書上,帶了點小迷糊問:“這個鋼琴私教是什麼意思?”
周琴回應:“鋼琴方麵的私人教學,主要就是指彆人來我們家,然後你教他們彈鋼琴。”
莎萊娜仔細考慮了一下,敏銳地想起了網上看過的一些事情,“倒也可以啦~可是,你們這個時代是不是有什麼,那個鋼琴專業等級的證明來著?”
周琴回憶起初中時考級的悲慘經曆,不由自主地把那張充斥痛苦回憶的臭臉扭到一旁,“是有,考起來還有點貴。我當初就是看見那些價錢,所以懶得繼續考。”
“那學生要求我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好像有點麻煩耶”
“好像也是那再議?”
莎萊娜把手裡的書放在膝上,非常認真地說出了開辦鋼琴私教的核心問題,“主要問題是我得用那架跑調的鋼琴教人嗎?”
周琴這才發現自己忘了這個問題,他忍不住笑了笑才連忙道歉,“我都已經聽習慣那跑調的鴨子叫了,對不起。”
莎萊娜嘚瑟地指著周琴手上的書,然後裝出一副趁火打劫的模樣,“好的啊~那我要道歉禮物,一會兒把你手上的二手時間給我看看。”
周琴寵溺地笑了笑,正準備張開書看完最後這一章。但後方那皮出天際的小女孩聲音,讓他不得不先放棄看書的想法,“嗯,等我看完這章不用看了,你先幫我拿著書。”
在河堤邊上,大染缸站在藍羚玲的頭頂,和身上的藍羚玲同時展開雙臂(翅膀)麵向眾人釣魚的小河。藍羚玲微微抬頭,看向頭頂的大染缸,她深情地說:“大染缸,youjup!ijup!”
大染缸又在它那奇奇怪怪的詞庫裡找到一句能用的,配合著藍羚玲喊了出來:“tofityandbeyond!”
看著一人一鸚鵡同時發瘋,作為唯一正常人的何燭在河堤下方急得直冒煙,又不敢爬上去去拉藍羚玲回來,“這樣很危險的!”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死活的藍羚玲自信地笑了笑,似乎已置生死於度外,“哈哈哈!小燭,看我變身,然後從上麵跳下來!我告訴你,我最近剛剛學會飛起來!”
何燭看著那與淩亂大石頭拚湊而成的河堤,難得用上了較大的聲音朝著她喊道:“藍羚玲,你這樣會被罵的。”
“沒事,我連開罵的機會都不給她。”
“周琴,放開我!我一會兒就能踩著風都的風飛起來了!”
“不,你不能。”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周琴攔腰抓起藍羚玲,像屠宰場的員工把小豬崽夾在臂彎裡一樣,硬生生把她從危險的河堤上方抓了下來,提回身旁的小椅子上坐好。不容藍羚玲有任何抵抗的機會,周琴便從莎萊娜帶來的購物袋中取出一袋餅乾,分給了兩個孩子。
“何燭,吃點零食吧。”
“謝謝哥哥。”
兩小隻默默地吃著周琴從家裡帶來的零食。藍羚玲啃著餅乾,發現娜娜姐姐貌似眼泛淚光地看著自己腳邊的零食袋子,不知道還以為她親爹被綁架了。
人小鬼大的藍羚玲看著周琴,還沒有完全原諒他剝奪了自己飛天的權利,“看在餅乾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
周琴雙手揭著書看,一隻腳踏在魚竿上,隨時感受著反饋來的震動,“哦,謝謝了。”
看著一大一小的互動,莎萊娜偷偷地把笑臉藏在書頁之中。她把靈動的小眼睛悄悄地從張開的書本上方露出,然後看著拿腳踩著魚竿,像個老爺爺一樣休閒的房東先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房東先生有時候和孩子一樣幼稚,老愛和羚玲較勁。
她摸向躺在自己大腿上的老橘,覺得這樣的房東先生真的特彆有趣。而在莎萊娜的手邊,臭不要臉的大染缸又開始把頭頂在莎萊娜小腹,嘗試占便宜。但這一次,它被莎萊娜毫不客氣地用上彈指,直接給彈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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