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像隻導盲犬般牽著莎萊娜,一路走去上次孟城哲和齊葉欣約會的大型商場。
倒也不是他懶,隻是學校附近就剩這個商場比較好逛了。總不能帶莎萊娜去附近的美食街吧那她不得樂瘋,然後真成養小豬了?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商場,莎萊娜在入口處看著錯綜複雜的通道,顯得有些迷茫。她環顧四周,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滿目的商品,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莎萊娜遲疑的腳步,喚來了周琴的指引。他輕輕握了下莎萊娜的手,“跟著我就好,不會走丟的。”
“我哪有那麼笨”
她晃了晃兩人相牽的手,然後問周琴,“那我們先去乾嘛?”
周琴看著她一個多月沒好好修剪的金色長發,不禁回想起莎萊娜剛來沒多久的事情。
這個當了好幾年大小姐的百歲少女,顯然不太擅長自己動手洗頭。前陣子,當莎萊娜聽說周琴洗澡的時候會順便洗頭後,她又尋思起男女平等這碼事。
既然房東先生能洗澡的時候順道洗個頭,那自己沒可能不行的呀!
然後嘛,對洗頭一知半解的維多利亞時期小古董,先是把自己的頭發纏成了一團,又在搓揉超量洗發水的過程中,仿佛擁有了泡沫形成的爆炸頭。
聽見洗手間開門的聲音,還在飯桌旁剪視頻的周琴下意識往那邊看了眼。接著,他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坨金發如海藻般掛在額前的生物。怪物碧藍的雙眸在發絲的縫隙中間歇浮現,散發著陰森的警告。
在此般寂靜的夜裡,周琴的心跳急速加快,他血液都仿佛將要凝固。一股陰森的氣息從怪物的四周彌漫,讓人不寒而栗。周琴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各種恐怖片的場景,甚至準備好把屁股底下的椅子砸出去。
“房東是我”
發現搞砸了,被自己蠢哭的莎萊娜臉色蒼白、眼神迷茫,比周琴小時候看的山村老屍都來得更加金發女鬼
停下對當晚恐怖記憶的回想,周琴揉了揉眉心,“我想帶你去修一下頭發,你覺得怎麼樣?”
仿佛忘了那晚的情況,莎萊娜欣然接受了提議,“噢,可以啊。”
兩人坐著扶手電梯,在三樓的角落找到了一家理發店。他們剛剛推開理發店的門,店員便用著一種詭異的口音說著:“歡↑迎↑光→臨↗”
莎萊娜被嚇得後撤半步,忽然就理解了房東先生常說的社恐是個什麼感受。
過度的熱情,有時候是挺可怕的哈
在前台負責接待的店員注意到兩個年輕異性牽著手,一眼便看出這是在拍拖沒多久的小情侶。她熱情地走出前台,站在兩人身前問:“請問兩位客人是來”
周琴摘下了莎萊娜的鴨舌帽,讓一頭金發悠揚散開,“幫她理一下發型。”
在東方,忽然出現的西方人總是那麼引人注目。以至於被那一聲歡迎光臨吸引,裡頭的店員與顧客都不自覺地看著美豔動人,甚至多出一份異國風情的莎萊娜。
前台的女店員呆滯了一會兒,然後才發自內心地感歎:“你女朋友真好看。”
周琴沒有刻意去反駁,以免解釋起來麻煩。他帶著點小欣喜回道:“謝謝,我也這樣覺得。”
“啊哈!”
身旁的莎萊娜一聽見周琴誇自己好看,那驕傲的無形小狗尾又了翹起來,開始進入臭美模式。周琴嫌棄地把她推到女店員手裡,讓店裡的人好好給莎萊娜修一下發型。
坐在理發的椅子上,莎萊娜晃晃雙腿,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玩手機的周琴,“房東不剪頭發嗎?”
“我倒是沒所謂。”
莎萊娜看著周琴有時候梳都懶得梳的頭發,小臉皺作一團,“亂糟糟的,不好看。要剪一下!”
在某個流行病的時期,周琴已經習慣於偏長的發型。在疫病的中後期,他甚至極端到問周弦要了個發圈,把快到肩膀的頭發紮個小馬尾完事兒,一點作為男性的心理壓力都沒有。
周琴用手指在腦後比劃了一下,“我有一段時間不能出門,甚至把頭發留長過,乾脆紮了個小馬尾。”
莎萊娜趁著理發師還沒走過來,直接把椅子一轉,驚喜地看著周琴,“房東先生居然紮過頭發?”
“挺意外的吧?”
莎萊娜大呼一聲,然後被理發師按回椅子上,轉了回去,“想看!!”
周琴不解地托著腮,“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我看房東先生是忘了我老家的事情,”在公眾場合,莎萊娜不方便說出舊時代的事情。所以,她特意用重音說著老家,“我們那邊,頭發比較長的男性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周琴都不敢想自己像那種歐洲中世紀影視劇裡,一頭長發過肩的貴族樣。他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然後坐在莎萊娜旁邊的空位上。趁著莎萊娜剪發的空閒時間,自己也剪一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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