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白煙沿著輕盈的曲線流淌而下,最終滴落在精致的陶瓷壺裡。沸騰的開水衝散擠壓的褐色茶葉,濾出一股濃香。在拿第一泡茶水洗完杯子後,周琴慢悠悠地泡好了第二壺茶,這才斟到小姨麵前的杯子裡。
宋雲陵捧起放在手邊的茶杯,先是將鼻尖湊近杯口輕嗅,讓那淡雅的茶香順著鼻腔緩緩鑽入心肺之中。片刻之後,她才張開紅唇輕抿了一小口茶水。
品了口茶,她仰起頭,以一雙帶著疑惑的美眸望向周琴,調侃般問道:“怎麼感覺最近來你家喝的全是紅茶。你以前那些白茶藏哪兒了,不給小姨我喝?”
周琴手腳麻利地給周弦和莎萊娜分彆斟好了茶,不緊不慢地回應:“還有啊,小姨你要就拿點回去。”
“至於紅茶這個問題吧”說罷,他稍稍停頓,雙眸自然地看向自家那位陶醉在紅茶香氣中的外國女友,顯得無可奈何。“你問坐你旁邊那位唄,到底是誰對紅茶特彆上癮,整得我家的白茶都快沒機會泡了。”
曾在嚶國留學的宋雲陵若有所思地看向小口抿茶的莎萊娜,思緒不由自主便飄回到了那段曾在國外居住的日子。
想當年,自己在校外租房的室友正是土生土長的地道倫敦人,和她住在同一屋簷下時,總能讓當初還是少女的宋雲陵在異國他鄉找到一種夢回粵區的魔幻感。
那時,家裡的茶壺貌似就沒閒下來過。好端端的嚶國生活,整得和回老家喝早茶一樣,每天早上都是茶香四溢的。想到這裡,宋雲陵不禁喃喃自語道:“大嚶的傳統茶文化是吧”
她把又一口溫熱的茶水送入嘴中,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對外國情侶,“哪怕隻是因為喝茶,你們兩個走到一起也不是沒理由的”
雖然不太懂宋雲陵具體的想法,但就大嚶帝國接近喪心病狂的喝茶習慣而言,莎萊娜略帶驕傲地默默地點頭,認可了小姨的想法,“人不喝茶會死的!這是常識!”
彆信,這無疑是來自一個半世紀前小古董的暴論。
周弦對自家嫂子的話不置可否,隻是默默地開啟了吐槽模式,“光憑對喝茶的熱愛,嫂子就絕對和我爸聊得來。”
莎萊娜機靈地偷瞄著宋雲陵,默契地隱瞞了周琴的外公外婆也要來海海市過年的事情,“他們好像快到了吧?”
聽見莎萊娜的問話,周弦往客廳的掛牆時鐘看了一眼,在心裡盤算起航班具體的落地時間,“他們坐的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降落吧”
宋雲陵修長的雙腿微微交叉,腳尖向上翹起,漫不經心地吩咐道:“喲,姐夫他們快來了啊?那周琴,你去接他們吧。”
“啊?”
聽見這話,其實不僅周琴感到驚訝,莎萊娜和周弦亦是心頭一顫,不太懂平常負責任的宋雲陵為何會把接人事情交付給周琴。
宋雲陵贈了他們三人各自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啊什麼?”
她轉頭瞪著周琴,“臭小子,我記得你大一就把駕照搞到手了吧?還記得怎麼開車嗎?”
“記得是記得,可我開車不太熟練啊要不還是小姨你”
還不待周琴說完,宋雲陵便打斷了他,然後哼了一聲,讓周琴夢回那個傲嬌滿天飛的年代。
“我不傻,你們外公外婆是不是來了?”
語畢,小小的一居室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看見四個人相互沉默以對,奶黃包隻好晃著小尾巴,默默地走到尤為低落的周琴身邊。它把頭放他的大腿上,稍作安慰。
周琴擼著狗頭,小聲地問:“小姨,你真的讓我一個人去,自己不去啊?咱們一起去也行啊”
宋雲陵揉了揉他的頭,神情複雜地說:“我那是標準五座車,要麼你開車,要麼我開,怎麼可能一起去?所以要麼你去接他們,要麼讓他們打車過來吧”
說罷,她微微歎氣,回避的眼神中似是有些糾結,“你想清楚。要是我去接機,那基本就兩個下場,不是提前吵架就是立馬開始冷戰,這個破年注定是沒法過了。”
“要是你小子開我的車去接他們,起碼還有一兩晚能緩一緩。”
宋雲陵從隨身的包包裡把車鑰匙拿出,然後瀟灑地丟向周琴,不容他有拒絕的餘地,“選吧,你說誰去?”
“唉,我去”
“嗬,我剛剛就和你爸打賭,果然是你來接我們。”
在比平日來得更加繁忙喧囂的機場外,周琴聽著親媽剛從聊天框裡發來的語音,對照著手機屏幕上老爸剛發來的信息,卡著時間把車開到航站樓出口處的馬路上。
此時,拉著行李的家人們早已在路邊等待。他們站在路邊,目光急切地搜索著周琴所開車輛的蹤影。在看見熟悉的車牌號後,周義林朝著開車的周琴揮手,示意他往路邊停靠,好讓他們把行李放到後備箱裡。
然而,周琴看著前方的景象,無比悔恨自己開的為什麼是汽車,不是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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