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這對小情侶終於一前一後進入衛生間,分彆洗好了澡。
洗完澡的莎萊娜先行一步回到臥室裡,而周琴也在洗出一身白霧後,從客廳拖拽著當前被奶黃包所占領,作為其暫時性小狗窩的懶人沙發,一步一挪地將其放在了自己的床邊。
莎萊娜本來還側腿坐在床邊,手持電吹風讓一頭如瀑般垂落的金發緩緩吹拂,漸漸乾透。
當她注意到奶黃包跟在周琴身後,一同走進臥室時,莎萊娜立刻熱情地張開雙臂,嬌聲呼喊:“奶黃包,過來給姐姐抱抱!”
然而,聽清莎萊娜呼喚的奶黃包隻是稍稍抬頭,漫不經心地瞥了莎萊娜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裝作無事發生。它那兩隻小巧的耳朵微微扇動,然後蓋在小腦袋上,充分展示了何謂非禮勿聽。
“它不理我?它居然不理我!”
莎萊娜看著奶黃包那刻意無視自己的模樣,雙頰不禁微微鼓起,有些失落和無奈。
“對啊,它隻想在角落裡睡覺覺。”
儘管如此,莎萊娜似乎並不甘心就此罷休。於是,她最後呼喚了一次它的名字,“奶黃包。”
奶黃包的小眼睛微微斜向莎萊娜,似乎在暗中觀察著她的反應。但在莎萊娜看來,這綠茶狗依舊低著頭,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往臥室角落鋪墊懶人沙發,好給它一個舒適狗窩的周琴身旁,完全懶得搭理莎萊娜的召喚。
“好嘛不理我是吧?”
莎萊娜直接關掉手裡的電吹風,然後不由分說地從床邊跑到角落處,一把將周琴拽到懷裡。緊接著,剛鋪好懶人沙發的周琴一臉茫然地接過女友遞來的電吹風,聽見這位百歲美少女對著一條狗嗔怒地說道:“看什麼看!你哥哥歸我了,哼!”
原本還悠閒自在的奶黃包瞬間瞪大了狗眼,目光中流露出迷糊與困惑。
大姐,你才是狗吧?
周琴先看了看手裡的電吹風,再看了看身旁的莎萊娜:“你至於和我家的狗過不去?”
莎萊娜一臉嚴肅地盯著奶黃包,露出勝利者的表情:“什麼狗不狗的?這是關於女性尊嚴的問題,她搶我男人!”
“”
周琴一臉無語地看著戀愛後貌似有點智力下降的女孩,隻能在一聲歎息過後,給她吹起乾得差不多的頭發。
這對小情侶視頭頂問號的奶黃包於不顧,一左一右坐在床邊。周琴習以為常地撩起莎萊娜的金發,替她吹乾最後一絲濕潤的感覺。
“莎莉。今天的晚飯,是不是挺委屈的?”
莎萊娜低著頭,聽見身後那溫柔的話語傳來,心中自然一暖,“委屈倒不至於,我甚至有點抱歉。”
她微微抬頭,看向周琴的眼睛,“對你們東方人而言,今天的晚飯應該和聖誕節差不多重要吧?”
“是我毀了你們的興致”
“除了外公,大概沒人會這樣怪你,”周琴笑了笑,甚至回憶起外婆對莎萊娜那不太顯眼的護短行為,“我甚至覺得外婆也挺喜歡你的。”
“你外婆喜歡我,那當然好啊,”莎萊娜微微合上那雙如同異類,給這個新年帶來不快回憶的的碧藍眼眸,“隻是,你外公真的特彆、特彆的討厭我”
周琴的手指從絲綢般的金發中滑落,仔細確認著女友的頭發是否已完全乾透。
他關閉電吹風,讓自己溫柔的聲音在寧靜的臥室中變得越發清晰,“彆太在意。他隻是平等地討厭每個外國人而已。彆說是歐美的了,就連其他東亞國家的人,他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他為什麼會這樣?”莎萊娜滿臉疑惑地問道。
“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周琴稍稍沉默了一會,向她娓娓道來外公年輕時的戰場往事。那些殘酷卻又真實的故事,以周琴那簡樸而直白的描述一點點傳入莎萊娜心間。
哪怕她身為周琴外公最討厭的外國人,那顆善良的心也能逐漸理解對方多年以來深埋心底的悲痛。
“如果是我,大概也會在內心抱有仇恨和敵視我能諒解他的想法。”
聽到這番話,周琴不禁微微一愣,“其實我想讓你撒撒嬌,發泄一下的。沒想到你那麼平靜。”
“我又不是無理取鬨的女人,”聽見電吹風的聲音已經消失,莎萊娜慵懶地往後一躺,把腦袋靠在周琴胸口,“而且,體諒是一碼事,我體諒完也不可能分手的。”
她拿後腦勺在周琴懷裡亂蹭一通,最後找到了舒服的角度躺下,“哪怕拐帶你去私奔,也彆指望你外公能分開我們。”
“私奔就有點過了為了外公一個人,不至於不至於。”
聽見愛人說話那語氣,莎萊娜不禁放聲大笑。她看著這幾天都和周弦同床共枕的床鋪,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話說,弦弦今晚不在呢。”
“嗯,其實是爸媽想讓我們兩個安靜一下。”
“安靜一下啊~”莎萊娜微微挪動頭部,將疲憊的目光投向周琴,“那還有比好好睡一覺,更加能調整心態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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