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沈速的臉有些發白,他拿起地上濕了的寬大衣服披在了蕭鬱身上,被蕭鬱細心攙扶著上了馬。蕭鬱一路牽著韁繩繞去了寺廟,兩個人頗有一種患難夫妻的感覺。
“小師父,可否借一間禪房和一身衣服,我男人身上舊傷複發,正在流血。”
蕭鬱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她停下步伐和偶然遇見的和尚打招呼。
沈速虛弱間抬眸望了她一眼。
小和尚年齡很小,看起來也就隻有十幾歲,他木訥的點了點頭說了句:“請隨貧僧來。”
蕭鬱扶沈速下馬後一路攙扶他進了禪房,小和尚找出了一身禪衣,雙手拖著遞了過去:“這是貧僧師父的衣服,施主先換上吧。”
“多謝。”蕭鬱雙手合十彎腰表達謝意,接過衣服後,連忙放好,準備給他換藥。
出來之前就擔心他傷口裂開,還好備下了藥。
“嘶!”沈速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臉色發白,額頭的水珠一時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忍一下,藥效起來就能止疼了。”蕭鬱的麵容很緊張嚴肅,甚至還回頭叫了下小和尚:“小師父,麻煩過來幫我一下。”
“來了施主。”小和尚哪見過這麼多血,懵懵的就過來幫忙了。
蕭鬱這副樣子與平日仿佛判若兩人一般。
沈速側仰著頭看著她,隻覺得這女子好像也不似傳聞那般。
至少有點良心。
蕭鬱此刻雖然愧疚的不行,但要是知道他怎麼想的,隻怕會邦邦兩拳。
“好了,你在這先歇一會吧,院子裡有椅子可意晾頭發,本宮去馬車上把衣服換了。”
“嗯。”沈速輕輕應了一聲,身上的疼有所緩解。
守在馬車處的侍衛看到公主臉都嚇白了,感覺自己腦袋不保了。
“殿下,可是有刺客?”
蕭鬱攥了攥頭發的水,笑著擺了擺手:“什麼刺客啊,是本宮抓魚的時候不小心掉水裡了,沈美人還在禪房,你們過去兩個人守著他。”
“務必小心,他傷口流血了。”
“是!”
侍衛大鬆了一口氣,叫了個人和他一起走了。
蕭鬱上了馬車才想起來,更換的衣服隻帶了一套,還是為了方便文蘭扮演自己帶的。
現在隻能先穿上文蘭的了。
彆說,還挺合身。
蕭鬱將所有的發釵都摘了下來,找了個簡單的小珠花固定住頭發,打算去後山找棵樹躺著晾頭發。
後山多是銀杏樹和菩提樹,有一顆遮天蔽日般蓋住寺廟上空的古榕樹,粗壯高大,層層青翠,枝葉伸展生長,有些低壯的剛好攀爬。
蕭鬱身材纖瘦,躺上去卻還沒那樹乾粗,青絲自然垂落,在風中飄揚,舒服的讓人有了困意。
“什麼人?快從樹上下來!”
一道急喝聲忽然傳來打擾了蕭鬱的困意,她茫然的扶著樹乾起身,看了看地上叉著腰朝她喊叫的人。
一襲紅衣高調張揚,黑色的護腕十分乾練,馬尾高高束起,手上還拿著一把掃帚。
那張臉的下半部分十分的熟悉。
蕭鬱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當日被徐珩之綁著差點送到她床上的紅衣少年。
“我為什麼要從樹上下來?”蕭鬱坐在樹上,晃晃悠悠著兩條小腿,眉眼間滿是散漫玩味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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