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鬱連忙把椅子上的草團墊子扔了過去擋了一下,這才保住了杯子。
“不是吧?為了殺我,你們還整個摔杯為號?”
“誤會誤會,江某此行絕無惡意,反而是來感謝長公主的。”江渡訕笑著彎腰道歉,還從懷裡把銀票拿了出來。
“江某不才,身上隻有錢財能拿出手一二,還望長公主笑納。”
銀?票!
蕭鬱眼睛都亮了,自從來了這,雖然頭上帶的身上穿的,吃喝住行沒有一樣不是金銀玉器奢侈寶物,但銀票還是頭一回親眼見著。
“客氣客氣,早說你有錢啊,你有錢我們就是好朋友,請坐請坐。”蕭鬱連忙扶著他坐下。
江渡看著公子,見公子沒什麼表示才輕輕坐在了椅子上,卻也隻坐了三分之一處。
蕭鬱拿著銀票樂開了花,麵值一千兩,足足一百張。
但她收斂了一下快開花的表情,將錢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區區十萬兩,前朝太後一天普通消費還四萬兩呢,你也太看不起本宮了吧。”
其實是假的,蕭鬱打算趁機訛人,氣勢很足。
江渡立馬趁機站了起來,鞠躬作揖:“長公主稍安勿躁,這裡是雖隻有十萬兩,但剩餘的已經派人送去長公主府了,當然,貴國陛下那裡也派人送去了,隻是在下無法露麵,所以隻能在廟裡偷偷見長公主。”
蕭鬱頓時又滿臉笑容了,她將錢塞到自己袖口袋裡說:“本宮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當官的料子,祝你官運亨通哈。”
沈速忍俊不禁般的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還是蕭鬱第一次見到沈速這樣的笑容,平常都是冷笑或者帶著一些諷刺之意,偏生今日的笑容有一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在落日的餘暉下,清冷的美人麵多了幾分活生生的煙火氣。
江渡將公子的反應收入眼底,無奈陪笑:“那便承長公主吉言。”
“殿下,寺廟巡視完畢,文蘭已經回到馬車處了。”文香在外麵傳話,並沒有進來。
以文香的本事,自然能聽出這裡第三人的存在。
“好,馬上過去。”
蕭鬱說完話一轉頭,院內隻有剩下她和沈速兩個人了。
這江渡武功不低。
沈速起身拍了拍衣袍隻言:“走吧。”
兩人回到馬車上,蕭鬱並沒有換回自己的衣服。
她覺得這樣正好可以完成障眼法,這樣就可以讓一些人以為她已經回了公主府了,這樣或許可以瞞過皇兄她去春芳閣的事。
馬車停在了春芳閣後門,蕭鬱帶著沈速一人拿著一個麵紗悄悄進了春芳閣。
而文蘭坐在馬車上和文香無奈扶額。
“文蘭,不跟著殿下,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那天夜裡聽到的那個人既然一直在殿下身邊守著那就沒事,這人武功很高,想來是陛下身邊的人。”
文香欲言又止。
文蘭闔上了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還是彆出來好,陛下總歸是殿下的兄長。”
文香低下了頭。
進了春芳閣之後鋪天蓋地的脂粉香和酒香撲麵而來,大廳看起來十分熱鬨,但圍的人眾多,看不清中央到底是什麼。
蕭鬱乾脆大手一揮掏出一張票子上了三樓包廂。
“誒呦,姑娘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喚奴家,奴家一定把您伺候好了~”老鴇朝她拋帕子,媚眼如絲,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