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了九兒家門前,他停下腳步,輕輕抬起手,敲響了那扇略顯陳舊的木門。然而,等待片刻之後,屋內卻沒有傳來任何回應之聲。
張經緯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難道九兒不在家?那豈不是天助我也。
想到此處,他索性扯開嗓子大聲呼喊起來。
“九兒!九兒姑娘!快開門呐!我是張經緯啊!”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回蕩著,但依舊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郡主微微蹙了蹙眉,她那雙美麗而犀利的眼眸向身旁的參將掃了一眼,並使了一個眼色。那名身材魁梧的參將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隻見他上前一步,飛起一腳,猛地踹在了那扇緊閉的大門之上。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大門應聲而開。
看到這一幕,張經緯不由得心裡一緊,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這下可糟了!等會兒九兒回來看到自家大門被踹成這樣,還不得把自己給生吃了!
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看看情況再說了。於是乎,他戰戰兢兢地邁過門檻,小心翼翼地朝著裡屋走去……
木頭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看起來十分虛弱。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站著的人正是張經緯,於是有氣無力地問道:“是少爺啊,剛剛外麵是什麼動靜?怎麼感覺亂哄哄的。”
張經緯一臉焦急地四處張望,根本沒有心思回答木頭的問題,隻是急切地追問:“九兒呢?她在哪裡?”
木頭撐起身子靠在床上,喘了幾口氣後說道:“九兒去抓藥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剛剛那動靜……”
張經緯眉頭緊皺,湊到木頭耳邊壓低聲音說:“你且聽我說,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聽到什麼話都閉著眼睛,不要說話,如果實在難受就想象自己在喝藥!千萬要記住我的話!”
木頭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和驚恐,結結巴巴地問:“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少爺,您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張經緯連忙捂住木頭的嘴,神色緊張地再次叮囑道:“彆問那麼多!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一定不能出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裡屋。
院子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郡主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美眸之中充滿了疑惑,緊緊盯著那個鬼鬼祟祟、行色匆匆的身影。
郡主秀眉微蹙,朱唇輕啟,嬌聲問道:“你剛剛急匆匆地跑去哪兒了?還有那塊黑木頭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張經緯聽到郡主的質問,心中一緊,但很快便裝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他低垂著頭,臉上露出哀傷之色,長歎一聲說道:“郡主啊,我方才去屋裡瞧瞧那黑木頭有沒有醒來,哎可結果卻令人揪心呐!他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慘狀,真真是讓人憂心忡忡啊!”
郡主聞言,心頭猛地一緊,原本白皙的麵龐瞬間變得煞白。她二話不說,硬著頭皮就朝著屋內飛奔而去。進入房間後,郡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木頭。此時的木頭麵色如紙般蒼白,毫無血色可言;全身上下更是纏滿了厚厚的繃帶,仿佛一個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重傷員一般。而床邊,還擺放著一團團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繃帶,觸目驚心。
郡主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咬著嘴唇,走到床前,凝視著木頭那張憔悴的臉龐,哽咽著喊道:“你這個該死的黑廝平日裡不是挺能打的麼?現在怎地如此窩囊,躺在這兒一動不動!快給本郡主起來繼續再戰三百回合!”說著,郡主的聲音愈發顫抖起來,眼眶都濕潤了。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喃喃自語道:“從小到大,那些教頭們與我過招時總是讓著我,從來沒有人跟我打得這麼真切!所以,求求你快點好起來吧,不要再這樣躺著了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張經緯默默地聽著郡主的哭訴,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我之前特意囑咐木頭不可傷害你分毫,恐怕以他的身手,躺在這病床上的就是你了。
郡主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伸出手用力搖晃著木頭的肩膀,哭喊道:“起來呀!你這混蛋!都是因為你不好!誰讓你竟敢用你那不知羞恥的玩意兒來弄臟本郡主的眼睛!我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生平頭一次見到那東西,當時一氣之下才會找人來教訓你的!但我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般地步啊嗚嗚嗚”
對,太對了!就是這個表情!你越是難受待會兒我敲你敲的越狠。
張經緯讓她來看木頭,其實是用了一顆蔫兒壞的心,想用她對木頭的愧疚狠狠敲詐一筆。
郡主杏眼圓睜,嬌嗔地喊道:“周鵬,本郡主決定要帶他回晉州!”聲音清脆而堅定,仿佛不容置疑。
一旁的張經緯聽聞此言,頓時大驚失色,慌忙說道:“這萬萬不可啊!郡主,請您三思而後行。您身份尊貴,若是身邊帶著一個男子一同返回晉州,定會招來諸多閒言碎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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