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長水半晌都沒說話,站在一旁的張經緯是慌得一匹,以皇甫長水的武力值若是要收拾他,估計接下來的幾天是下不來床的。
皇甫長水猶豫再三後,終於緩緩地張開了口:“經緯……”
張經緯連忙應道:“嶽父大人,我在呢。”
皇甫長水目光凝重地看著張經緯,問道:“關於這批火硝,以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置才好?”
張經緯略作思考,回應道:“嶽父大人,此乃您的權宜之計,小婿豈敢妄加揣測、輕易定論啊。”
皇甫長水眉頭微皺,沉聲道:“剛才你不是還滔滔不絕嗎?此刻怎又這般謹小慎微起來了?快些說說,這批火硝到底該怎樣處理才行!”
張經緯深吸一口氣,說道:“依小婿之淺見,倒不如將其交由官府處理。如此一來,既能避免我們陷入兩難之境,亦可彰顯嶽父大人的奉公守法之心。”
皇甫長水聞言,臉色一沉,厲聲道:“你這簡直是糊塗之言!若將這批火硝交予官府,豈不是擺明了與晉王對著乾麼?”
張經緯趕忙解釋道:“若是如此不妥,那要不咱們索性直接將其送交晉王得了。畢竟,這些火硝本就是屬於他的。”
皇甫長水瞪大眼睛,怒喝道:“如此行事,豈不就坐實了我乃是藩王黨的身份?日後必然會引來諸多麻煩和禍端!”
張經緯此時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嚷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真要如我所說,一把火把它們燒得乾乾淨淨?”
皇甫長水氣得直跺腳,吼道:“你這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倘若真這麼做了,那可就是同時把兩邊都給徹底得罪了呀!到時候,咱們必將麵臨兩頭挨打的局麵,於我而言,又能有何益處可言?”
張經緯無奈地攤開雙手,歎氣道:“不過就是那麼一點兒火硝罷了,嶽父大人何必如此憂心忡忡?再者說了,各方勢力皆已知曉此次莊子發生了爆炸之事,想必這火硝也是所剩無幾了。”
皇甫長水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一開始我也覺得數量沒多少,誰能想到最後一清點竟然多達二十石!這可比藏匿二十石鹽還要棘手和危險得多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搓著手,顯得有些焦慮不安。
站在一旁的張經緯沉思片刻後,忽然眼前一亮,開口道:“嶽父大人,小婿倒是有一個想法。既然我們已經得到了這麼多的火硝,何不好好利用起來,將其製造成強大的武器呢!”
皇甫長水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疑惑地問道:“哦?賢婿所說的可是那傳說中的黑火藥?”
張經緯連忙點頭稱是,並興致勃勃地解釋道:“沒錯,正是黑火藥!我們可以先將這些火硝按照一定比例與木炭、硫磺混合在一起,製成黑火藥。然後找一根合適的鐵管,往裡麵裝填少量的黑火藥,再加入一顆鐵丸。當點燃黑火藥時,它會瞬間產生劇烈的爆炸,從而將鐵丸從鐵管中強力推出。這樣一來,即使是身披重甲的敵人,也難以抵擋這種威力巨大的攻擊!”
然而,皇甫長水卻連連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那不就是火銃嘛。在京畿大營就有類似的裝備存在,但對於它們的管製可要比盔甲嚴格得多!若是被發現私自製造,也是會殺頭的!”
聽到這裡,張經緯不禁露出失望之色,但更多的是驚訝,追問道:“嶽父大人,既然有火銃,那不會還有紅夷大炮吧?”
皇甫長水撓了撓頭,思索片刻後回答道:“紅夷大炮?我倒是隻聽說過一種叫做赤壤大炮的兵器。據說它發射的炮彈威力極大,一旦命中目標,人馬俱碎,周圍一大片土地都被血染得鮮紅,因此而得名。據說不僅能殺敵還能攻城略地!”
張經緯皺起眉頭,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我也算是進過好幾次軍營了,但卻從未見過哪怕一丁點火器的影子啊!”
皇甫長水微微一笑,回應道:“火器?這個名字倒是取得頗為精妙。你之所以沒有見到,那是因為這些厲害的武器僅僅在京畿九衛之中出現過。彆說是你了,就連我這樣常在軍中走動之人,也是無緣得見呐。”
聽到這話,張經緯不禁感到一陣無語。他心裡暗自思忖著,這裡既然已經到了火器時代,那又何苦要與那些凶悍的戎人以刀兵相見呢?隻要在城門口架設上幾門火炮,豈不是神鬼勿近。
這時,皇甫長水突然興奮地拍著自己的大腿,高聲讚道:“要我說呀,這李載贄可當真是個鬼才!居然能夠製造出如此這般的神兵利器來。倘若不是他那荒誕不經的學說,此人必定是一位曠古爍今的絕世奇才啊!”
張經緯聽後,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喃喃自語道:“李載贄其實我早就該猜到的!”他現在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把李載贄盯上這批火硝的事情告訴皇甫長水,要是被那個“曠世奇才”得到這批火硝,那不得整出一台意大利炮。
這個世界裡的李卓吾是好是壞暫且沒有定論,但出於對李師父抱有一些私心,張經緯還是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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