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一臉諂媚地說道:“少爺啊,我昨天就一直想跟您稟報這件事呢,可您當時吩咐過不讓我打擾您休息,所以我才鬥膽自作主張,將那個人暫時安置在了小柴院裡。”
張經緯瞪著眼睛,滿臉驚恐地吼道:“你這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差點被活活嚇死!”
王二狗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少爺恕罪!”
張經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不耐煩地揮揮手說:“行了行了,起來吧!趕緊給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突然死而複生?”
王二狗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實際上李毅本已死去多時,屍體也都被埋到了亂墳崗裡。但誰能想到,後來竟有個和尚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把他的屍首給挖走了。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和尚也不知道施展了何種妖法邪術,等到咱們派去的人手趕到現場查看情況時,發現李毅竟然真的複活過來了!”
張經緯皺起眉頭追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看清楚那個和尚長什麼樣?”
王二狗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沒有啊,少爺。那和尚行動十分迅速敏捷,而且似乎早有防備,根本不給我們靠近仔細觀察的機會。不過他倒是留下了一副藥方,感覺好像早就料到會有人暗中監視一樣。另外,根據兄弟們的描述來看,此人的身手相當不凡,大家擔心貿然追擊會吃虧,所以也就沒敢輕舉妄動。”
張經緯聽後倒吸一口涼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真是怪哉……人是救回來了,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不僅精神萎靡不振,目光也是呆呆傻傻的,仿佛根本聽不到我們講話似的。”
王二狗滿臉憂慮地說道:“那和尚有藥方,要不咱們還是去請個大夫過來給他瞧瞧?”
張經緯瞪了一眼王二狗,沒好氣地罵道:“你是不是傻呀?這個人可是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如果我們貿然請大夫來,萬一被官府發現了這件事,那豈不是要牽連到咱們侯府嗎?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王二狗聽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隨即又麵露難色地說:“可是,少爺,那這藥怎麼辦呢?總不能看著他不管不顧吧?”
張經緯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然後問道:“那這藥方上麵有沒有寫明每天需要服用幾次?”
王二狗連忙搖頭回答道:“沒有寫明次數呢,而且我看這藥方上有好幾味都是劇毒的草藥,一般的醫館恐怕根本就抓不到這些藥材啊!”
張經緯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說道:“那就去找孫藥郎吧!她那兒的猛藥比較多,或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王二狗應聲道:“好嘞,小的這就去辦!”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
此時,張經緯忍不住再次斜眼看向癱倒在地上的李毅。隻見李毅麵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仿佛一具屍體。一想到這個本應該死去的人此刻卻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麵前,張經緯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若不是現在正值大白天,周圍陽光明媚,他恐怕真的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
今天劉延之上卯,所以沒有叫張經緯去上學,不過留了作業,張經緯也耐著性子的抄寫著,突然感覺這些學子真不容易,每天隻能啃書度日,再者還有像馬天茂這樣的投機取巧者,普通學子想上岸真的太難了。
張經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想得入神之時,突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嚎叫:“呀!乾嘛呢!”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讓毫無防備的張經緯渾身一抖,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從座位上彈起,手中緊握的毛筆也順勢向後一揮。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筆尖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剛剛出現在身後的皇甫靈的俏臉上,瞬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墨痕。
皇甫靈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小嘴不自覺地撅了起來,發出一聲嬌嗔:“嗯~你乾什麼呀?”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張經緯,滿臉的無辜和不滿。
張經緯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陣懊惱。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筆,一邊向皇甫靈道歉,一邊解釋道:“對不住啊,今早我剛受到了一場驚嚇,到現在還心悸著呢,剛才完全是條件反射,真不是故意的。”說著,他伸出手想要幫皇甫靈擦掉臉上的墨痕。
然而事與願違,張經緯越是著急擦拭,那墨汁就越是在皇甫靈白皙的臉蛋上蔓延開來,不一會兒功夫,原本隻是一道細細的墨痕已經變成了一大片黑乎乎的印記,幾乎覆蓋了她的整個臉頰。
張經緯這下更慌了神,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回頭衝著站在一旁的書童錢明喊道:“錢明,少夫人來了你怎麼也不知道先來通報一聲,你這書童是怎麼當的!”
錢明一臉委屈地嘟囔著:“是少夫人不讓我通報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張經緯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好了好了,彆囉嗦了,趕緊去打盆水來給少夫人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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