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一個死人說什麼話!”
一旁的田財則滿臉驚愕,結結巴巴地說道:“郝郝把總,您您沒死?這怎麼可能呢?”
郝艾明得意洋洋地笑道:“嘿嘿,這可是姑爺想出來的絕妙高招啊,若不是如此,還真要被你這小子給陰險算計了!”
田財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嘴裡嘟囔著:“可我當時分明看到您已經沒了氣息,怎麼可能閉氣這麼長的時間呢?簡直匪夷所思!”
郝艾明挺直了腰板,自豪地回答道:“哼,你有所不知,我可是咱們軍中最頂尖的弓手,穩住氣息不過是我的一項基本功罷了!”
聽到這話,張經緯不禁一頭黑線,心中暗自叫苦。其實,他原本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詢問田財,但眼下這精心策劃的局麵卻被郝艾明徹底攪亂了。
這時,郝艾明拍著胸脯對張經緯說道:“姑爺,既然如今事情已然真相大白,那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好了!”
張經緯無奈地點點頭,應聲道:“也罷,這些年來,就因為你的玩忽職守和懶政怠政,不知道害得多少無辜之人遭受牽連。等我回府後,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告知我嶽父大人,想必你也免不了一頓軍棍!”
郝艾明咬咬牙,一臉決然地說道:“我甘願受罰!”
……
經過一整天繁忙的勞作後,夕陽西下,張經緯略顯疲憊地騎著他那匹小毛驢,緩緩駛出了兵屯。
剛走出不遠,他就瞧見前方有個身材瘦小的少年正吃力地拉扯著一個年幼的女童,迎著他走來。
張經緯趕忙勒住韁繩,高聲喊道:“小友,請稍作停留!此處乃是兵屯重地,切莫再繼續前行啦!眼看這天色已晚,太陽都快落山,你們還不趕緊回家,難道是迷路了嗎?”
聽到呼喊聲,少年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張經緯,眼中透著一絲倔強和堅定,回答道:“不是的,村長叔公告訴我,我的爹娘就在這邊。所以我才想著將他們帶回家去!”
張經緯微微一怔,麵露驚訝之色,追問道:“哦?這麼說來,你的父母竟然身在軍營之中?”
少年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紅,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其實……我爹娘在前不久不幸墜崖身亡了。村長叔公說有人發現他們的屍首就在這裡,於是我便帶著小妹匆忙趕來尋找。”
這時,張經緯恍然大悟,輕輕拍了一下額頭,歎息一聲說道:“原來你是田家的孩子!”
這個少年儘管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般不受控製地流淌而下,但他仍然努力鼓起勇氣,聲音略微顫抖地問道:“我的爹爹名叫田壽,請問哥哥您是否知曉我父母的屍首如今在何處呢?”
張經緯凝視著眼前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孩,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和憐憫之情。他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將自己頭上戴著的方形帽子摘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帽子裡麵放置了一塊沉甸甸的銀錠。做完這些之後,他才把帽子遞到了少年的麵前。
“小朋友,你拿著這頂帽子去到前方不遠處的那個軍營裡,那裡自會有人幫助你尋找爹娘的下落。而這塊銀錠嘛,則當作是給幫忙之人的一點辛苦費啦!”張經緯語氣溫柔地對少年說道。
然而,此時的少年卻像是被嚇傻了一般,滿臉呆滯地望著張經緯手中遞過來的帽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伸手接了過去。當他終於看清楚張經緯那頭利落的短發時,竟然恭恭敬敬地朝著對方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並開口謝道:“多謝大師!”
聽到少年對自己的稱呼,張經緯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駁道:“哎呀呀,你這小鬼頭還真是不懂事啊!誰說留著短發的人就一定是和尚?我這是時髦!”
可是那少年似乎並沒有完全理解張經緯話中的意思,依然固執地回應道:“我知道了,大師!”
張經緯無奈地咂了咂嘴,揮揮手不耐煩地驅趕道:“好了好了,趕緊去吧,你這個小屁孩!”
待到那對兄妹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後,張經緯方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站在一旁的王二狗見狀,忍不住開口說道:“少爺,您想要讓他們去找幾具屍體而已,不過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又何必要給他們錢呢!”
張經緯微微搖了搖頭,回答道:“這筆錢啊,郝艾明肯定是不會收下的。不僅如此,他還會將那兩個孩子收留到軍營裡去呢。”
王二狗滿臉疑惑地問道:“少爺,您怎麼就這麼篤定呢?”
張經緯微微一笑,解釋道:“郝艾明這個人雖然貪財,但是做起事情來還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他真的沒有一點良心的話,也就不會配合我演這場戲。”
王二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又問:“那麼少爺,郝艾明真的會聽從您的吩咐,把那個叫田財的人交給官府嗎?”
張經緯十分自信地說:“他一定會的。畢竟對於他來說,隻需要砍一個人的腦袋就能解決問題,可比同時砍掉兩個人要劃算得多呀!”
聽到這裡,王二狗恍然大悟般地應道:“我明白了!”
……
翌日,官府真就開始審理田財一案,田財果然被判斬刑,隻不過稍微蹊蹺一點的是他之前說的萬貫家財都落進了郝艾明的口袋,田財的妻兒連夜搬去了玉泉鄉,還在玉泉鄉置辦了一出田產,當然這一切都是郝艾明幫他辦的。
侯府,東院。
木頭小心翼翼地湊到自家少爺身邊,輕聲說道:“少爺,您都盯著這花票看了老半天啦,要是心裡頭真想去那花樓逛逛,我願陪著您一同前去!”說罷,還不忘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張經緯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呸!就知道你肯定樂意得很,擱誰不願意去呀?”
木頭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又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問道:“不過少爺呀,我實在好奇得緊。這花票都已經被水給洗過了,您到底是咋個聞出來上頭還有血腥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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