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晚逛花樓之事敗露,此刻,在東院之中,皇甫靈正滿臉肅穆地凝視著跪於搓衣板之上的張經緯。
隻見那張經緯一邊用手捏著自己的耳朵,一邊擺出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嘴裡還嘟囔著:“我真的隻是去談生意而已啊,其他啥事兒都沒做,我對天發誓!”
皇甫靈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冷哼一聲道:“哼!跑去那種地方居然說什麼都沒乾?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張經緯趕忙解釋道:“千真萬確啊!若不相信,可以去問馬天茂,他可以替我作證。”
皇甫靈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怒喝道:“你那些所謂的狐朋狗友,有哪一個是正經之人?尤其是那個馬天茂,整日裡遊手好閒、花天酒地!”
這時,張經緯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猛地一下站起身子,大聲辯駁起來:“人家昨日可是約了好幾位來自外地的大商人,正在商談入股的重要事宜呢,你這般不講道理,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嘛!”
然而,他話音未落,便見皇甫靈嬌喝一聲:“誰準許你站起來的?給我跪下!”
張經緯老老實實的又跪了下去。
皇甫靈轉過身去,邁步朝院外走去,邊走邊憤憤不平地道:“那花魁就是個十足的妖孽,但凡喜歡她的人,定然都不會是什麼好人,你自然也不例外!”
張經緯見狀,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道:“你這是要去乾嘛呀?”
皇甫靈頭也不回,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除妖!”
張經緯站起身來追了上去。
其實皇甫靈沒想著去找花魁的麻煩,她隻是想試一下張經緯對她的容忍度,簡單來講就是故意“作”的。
張經緯焦急地大喊:“靈妹!等一下!”然而,皇甫靈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捂著耳朵拚命往前跑,並氣鼓鼓地嚷嚷道:“我不聽我不聽!”
就在這時,隻聽得“撲通”一聲巨響,皇甫靈突然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她一不小心掉進了路邊的一個臭水池裡。那水池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簡直讓人作嘔。
張經緯見狀,連忙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池邊,關切地問道:“靈妹,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啊?”隻見皇甫靈在水池中撲騰著,渾身沾滿了黑乎乎的汙水和漂浮物,被那刺鼻的臭味熏得直翻白眼,一邊乾嘔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好臭啊這水池怎麼會這麼惡心嘔!”
看著皇甫靈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張經緯心中又急又怒,他猛地轉過頭去,朝著院子的方向大聲怒罵起來:“梁大海!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這個化糞池的井蓋都已經壞掉好幾天了,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人來修理!要是靈妹出了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聽到張經緯的怒吼聲,梁大海趕緊跑過來查看情況。當他看到皇甫靈掉進臭水池的慘狀時,也不由得愣住了,足足過了兩三秒鐘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少少爺您彆著急,還是先想辦法把少夫人從池裡撈上來要緊呐!”
木頭和錢明兩人做了些心理建設後下到池子,營救皇甫靈,還好她是掉進了清水池,要是掉進沉澱池裡,張經緯可能會不要這個媳婦了。
皇甫靈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那股惡心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讓她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嗚哇……”地放聲大哭起來。
一旁的木頭見狀,急忙上前勸慰:“少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張嘴呀!要是一不小心張了嘴,說不定等會兒就會吃到屎啦!”他一臉焦急,手忙腳亂地比劃著。
聽到這話,皇甫靈驚恐萬分,趕緊緊緊閉上嘴巴,生怕真有什麼穢物鑽進嘴裡。然而,即便如此,那令人作嘔的感覺依舊沒有絲毫減輕,她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嗚咽:“嗚嗚……”與此同時,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嘩地流淌下來,而鼻涕也不受控製地直往外湧。
這時,錢明忍不住瞪了木頭一眼,怒喝道:“你這木頭腦袋,胡說八道些什麼呢!”然後轉頭看向皇甫靈,輕聲安慰道:“少夫人彆怕,沒事兒的,那些屎都在前邊那個池子裡呢,咱們現在待的這個池子裡,最多也就是點兒尿而已。”
可是,這番話並沒有讓皇甫靈感到好受一些,反而令她的惡心感愈發強烈,“嘔!”她又一次乾嘔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才罷休。
水池也不深,一米五左右,木頭、錢明兩人身形還算高大,架著皇甫靈很快就上岸了。
這一天,皇甫靈洗了八遍澡,而且每洗一次澡,浴缸都直接扔了,家具店的搬運工董大壯,在這一天內往皇甫家扛了八次浴缸。
董大壯一臉苦相地看著張經緯,嘴裡嘟囔著:“少爺啊,就算是咱府上再怎麼有錢,那也經不起您這麼個揮霍法兒呀!您瞧瞧您,沒事兒就淨跟這浴桶過不去,可把小人我累得夠嗆喲!我的工錢可是日結的呢,照您這麼折騰下去,非把我活活累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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