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著眼前孤零零的彼岸花,手又一次不自覺的就快要摸上花瓣了。但最後,江寒極力保持著清醒,腦海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這裡是黑崖,不是黃泉,這裡不可能有彼岸花。最後,江寒的手僵在了空中,雙眼就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朵絕不是彼岸花的彼岸花。
江寒緩緩地放下了那隻一直緊握著的手,眼中透出一絲迷茫與失落,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凝望著四周那無儘的空間。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那濃鬱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綠意盎然,一片片廣闊無垠的草原在他眼前鋪展開來,宛如一幅巨大的綠色畫卷般延綿至天際。然而,就在這看似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上,卻僅僅隻有這一朵孤零零的彼岸花,它獨自綻放在這片翠綠之中,那鮮豔的紅色花瓣格外醒目,仿佛是一抹鮮血般刺痛著江寒的眼眸。微風輕輕拂過,那朵彼岸花微微搖曳著身姿,像是在向江寒訴說著什麼,又仿佛是在孤獨地等待著誰的到來。江寒看著這朵唯一的彼岸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那股情愫既有著對生命的敬畏,又夾雜著些許難以言喻的哀愁……
江寒深吸一口氣,他將身子遠離彼岸花一些,抬起一隻腳,踩上了那片草原。江寒小心翼翼的走著第一步,第二步,每一步,這片草原似乎沒有什麼蹊蹺,隻是太遼闊,一眼根本望不到頭。草原上沒有樹木,沒有飛鳥,此處格外寂靜。
江寒目光直視前方,這片草原的廣袤讓他已然沒有了方向感,他隻能選擇前行。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儘的溫柔與小心翼翼,緩緩地踩在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的嫩芽之上。那嫩綠的小草們像是被輕輕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弦,紛紛發出一陣細微而又清脆的聲響,仿若無數小精靈在輕聲呢喃著古老的歌謠。有的小草微微顫抖著,那小小的身軀似乎在訴說著對這突如其來觸碰的驚訝;有的則像是受到了鼓舞,努力地挺直了腰杆,想要展現出自己頑強的生命力;還有的則像是害羞的孩子,悄悄地將腦袋埋得更低,隻露出一抹淡淡的綠色,卻更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那一片草原瞬間變得生機勃勃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因這些小草的反應而鮮活了起來,微風拂過,那此起彼伏的沙沙聲宛如一首美妙的自然交響曲,在空氣中回蕩著,久久不散……這些聲響,擾亂著江寒的心神,他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好是壞,隻知道自己此刻走在這片草地上格外輕鬆,似乎對前路未知的恐懼都一下子減少。
繼續前行,江寒時不時回頭望上一眼已經距離自己很遠的彼岸花,那朵孤零零的彼岸花仍然屹立在草地上隨風搖擺。江寒還是想不明白這裡為何會有彼岸花,但他始終堅信這不是真的彼岸花。
可隨著江寒越走越遠,原本的輕鬆愜意正在快速消耗,一股莫名的心慌與不安正在油然而生。江寒已經走了很久很遠,可前方仍然一望無際,除了看不到頭的綠色再無其他。
江寒停了停腳步,他在思索,思索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確?也在考慮是否要原地休整等待與二位前輩會合?他不知道鐘馗和古虛有解決了大白虎沒有,心中滿是擔憂,所以更迫切想要自己快速完成任務回去找到前輩們並共同應付大老虎。江寒反複盤算著自己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是前行還是停頓?是繼續探索還是回去找到前輩先確認前輩們的安危?
江寒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發現了前方似乎有些異樣。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又迅速睜開、想要努力看清遠處發生了何事。
很快,江寒就捕捉到了前方的景象,可他看清後更加驚愕,更加疑惑了。
隻見前方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上站著一個白衣女子,女子長發高高盤起,梳起了一個十分整潔漂亮的發髻。江寒看不清女子的臉,但總覺得這個女的穿著、身形和發型都很熟悉。
江寒站在原地,沒有貿然前行,不論怎麼想,空無一人的草原上突然出現一個女子都太過怪異,他絕不會輕舉妄動。
可就在江寒繼續看著遠處的女子時,原本獨自站在草原中一動不動的女子,竟然在她的身旁憑空出現了一個大缸,缸下正生著火,而那女子,慢慢靠近了大缸,不知何時,她手上已經拿著了一個大大的湯勺。隻見那女子麵無表情的舉著勺子攪動著大缸,動作看上去十分有規律,時不時的還虛空一抓,不知道在往缸裡加些什麼似的。
江寒看著這一幕,微眯著眼,他努力在回憶這個女子到底是誰。終於,江寒想了起來,他十分驚訝,那個女子,分明是孟婆!而她此刻的動作,正是在熬製孟婆湯。
江寒呆愣的站在原地依然望著遠處的孟婆。此刻他的腦海裡疑問更多,這裡是黑崖,為何有彼岸花?為何孟婆會在這裡熬湯?前輩們從前的見聞從未聽過這些傳聞,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江寒還在思索,他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可更沒辦法的是,站在遠處的孟婆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是一個活物站在草原上,若自己路過她,一定會驚動她,驚動她之後會發生什麼?自己又有沒有能夠應付她的手段?此刻的江寒,最為無奈的是已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該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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