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帶著鬼童慢悠悠的朝著小村而去,此時人間的疫病已經逐漸得到控製,街上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他們臉上的神色都從之前的緊張、匆忙變得輕鬆愜意不少。江寒看著人間變得和諧美好的景象,享受著與鬼童的分彆後重逢的閒散時光,邊走邊看風景,時不時停下腳步逗弄一下鬼童,許久未有的放鬆心情和愉悅時光讓這一刻的江寒既安心又滿足。
鬼童站在江寒的肩膀上,興奮的身旁的風景,儘管才與江寒分開幾日,但鬼童也覺得已經過了好久。此刻他們倆隻要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做,雙方也都是開心而幸福的。
很快江寒就帶著鬼童來到了之前跟蹤白衣鬼差時去過的那個小村。小村和那日來時已經不一樣了,那日江寒來到小村,村裡基本不會看到行人,而此刻,小村的小賣部已經開始營業,小賣部門口坐在三五個聊天的村民,田間也有勞作的人們,每家每戶的家門口都有閒聊或是正在做家務的身影,一切都變得忙碌而祥和,整個小村也從疫病中恢複了生機。
江寒今日來小村本也是突發奇想,他準備先去看看那幾家被接引過亡魂的家庭,尤其是那兩位死時十分安詳的老者家中。
憑借著記憶,江寒帶著鬼童來到那位老女性老者家門外,女性老者的家門緊閉,似乎家裡沒有人,江寒用鬼氣探查屋內,的確裡麵沒有任何生機。
江寒沒有停留,帶著鬼童趕往另一位男性老者家,剛到時,在遠處就能聽到那戶人家正在大聲說話,話音中還夾雜著些許哭啼。
江寒帶著鬼童漂浮到近處,先用鬼氣探查了一下屋內的狀況,他是親眼見到白衣鬼差帶走了亡魂,所以死者不會逗留家中,但因為當時的奇怪現象,江寒擔心這家裡麵會有些彆的東西逗留。
探查一番後倒是沒有異樣,江寒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聆聽著在院子裡的兩男兩女的交流內容。這四人似乎是那位老者的子女,他們正在談論的正好是老者死亡時走得十分安詳。江寒聽到其中一位女性哭著說:我聽說得了疫病的其他人走的時候都呼吸急促甚至喘不上氣,十分痛苦的樣子,都怪我不好,爸平時最疼我,在他那麼難受的時候我竟然沒能回來陪在他身邊。
一位看上去年長一些的男性拍了拍正在痛苦的女性肩膀,柔聲道:小妹,爸走的時候很安詳,臉上還有笑容,他不痛苦的,你彆自責了,你也是沒想到這疫病來得如此突然,咱爸一生行善,路過的流浪貓狗都會收留,窮苦人家的孩子他都會資助,老天有眼,不會讓咱爸遭罪的。
其餘的幾個人紛紛頷首,表示認同。他們一同圍攏過來,輕聲細語地寬慰著那位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江寒則站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眾人的言語,同時微微眯起了雙眼,若有所思。
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疫病本就是無法掌控的天災。彆說是陰曹地府,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庭,麵對這樣的災難也是束手無策。即便你生前功勳卓著、積德行善,又或者你是下凡來曆經劫難的仙人,在麵臨死亡之時,也絕不可能享受到任何特殊的優待。
那些臨終之人臉上呈現出的異常安詳之態,絕非是什麼所謂的“上天開眼”所致。要知道,真正善良的人亦或下凡曆劫成功的仙人,唯有在其生命終結之後,才有可能獲得一個美滿的結局——要麼得以善終,要麼順利歸位仙班。
突然,另外一個年輕一些的柔和男聲闖入江寒的耳朵,那男子道:我聽說疫病解封後大家都陸續出門了,但是沒有誰看到阿魘,我去他家看過了,似乎已經搬走了,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一塵不染的。
聽到男子的話,年長的男子道:搬走了?這孩子怎麼都不打個招呼呢?平日多虧他常來陪陪咱爸,咱爸獨自在家,不知道受了阿魘多少照顧,這還沒來得及去感謝他,怎麼就搬走了呢?你確定嗎?會不會是出去采購了?這年輕人被封控在村裡那麼久,解封了會不會是出去玩了或是買東西了?他家小貓呢?也不在嗎?
年輕男子聽後答道:小貓也不在,連貓的飯盆水碗都沒有留下,就像是那屋子裡沒住過人似的。
眾人聽後紛紛搖頭歎氣。而江寒似乎聽到了什麼重點。阿魘是那位少年嗎?他也有貓,應該是他吧?阿魘和這家老爺子關係很好,那麼若是這個叫阿魘的少年真的有些手段,那幫助老者走得安詳也不算難事,可聽眾人談話的內容,似乎這位阿魘已經搬走了,江寒不禁眉頭一皺,又聽了聽幾人談話,可此後院子裡的眾人都在聊日後的生活,江寒索性沒在繼續聽下去,他帶著鬼童消失在原地。
再次憑借記憶,江寒帶著鬼童去到他們見到少年喂小貓喝酸奶的那間小屋外。站在遠處,江寒依舊是先用鬼氣探查一番,雖然有人說屋裡沒人,可江寒認為,若那位少年真有古怪,凡人是看不出屋內端倪的。他總覺得在黑崖夢境中見到的少年就是在村裡見到的這一個,自然不會再把他當做普通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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