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匆忙跑向那棵樹,連忙蹲下身子。此時麻辣燙和鬼童都氣息十分微弱的癱軟在地上。鬼童似乎好一些,它用儘自己的力氣拖拽林穆晚逃離險境,那瘦小的身軀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並且也承受了不少來自後方的攻擊,但好在它的傷勢都還可以用鬼氣治愈,隻要施救者的鬼氣足夠充盈就好。
鐘馗和古虛有緊跟其後,他們一眼就察覺到了那兩隻小家夥的糟糕狀況。順著江寒滿含心疼的視線望去,鐘馗毫不猶豫地伸出他那雙布滿鬼氣的巨大手掌,向著鬼童開始源源不斷地釋放出濃鬱的鬼氣。隨著鬼氣如潮水般湧入鬼童那小小的身軀之中,隻見鬼童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輕輕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那張原本蒼白的小臉上顯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然而,這一切都是治療所必須經曆的過程。
就在這時,看到鬼童已經開始接受救治,江寒和古虛有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轉向了一旁的麻辣燙。與鬼童相比,這個小家夥的情況顯然要糟糕得多。此時此刻,它的整個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就像是一堆沒有骨頭的爛肉一樣,軟綿綿地攤在地上,毫無生氣可言。那原本應該靈動可愛的模樣如今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令人揪心的慘狀。
古虛有上前蹲下身子,用手觸摸上麻辣燙的脊背,他的神情變得嚴肅和凝重,麻辣燙的脊柱已經受損,身上多處骨頭也皆已碎裂,現在的麻辣燙還沒有咽氣似乎是因為還有什麼心願和執念一般才在苦苦支撐,若非如此,它的傷勢,應該早已帶它走向死亡。
古虛有無奈的向著江寒搖了搖頭,江寒的表情也凝重起來,同時還帶著許多悲傷。他與麻辣燙沒有接觸多久,但或許是因為養了鬼童,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生離死彆。江寒強忍著心痛,小心翼翼的抱起麻辣燙,麻辣燙的心臟還在起伏,隻是一直沒能睜眼。江寒知道,它還苦苦支撐著,一定是想再見見它心愛的主人林穆晚,於是江寒抱著它走向了林穆晚的房間。
林穆晚緩緩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置身於熟悉的房間之中。起初,她隻覺得全身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一般,疼痛無比;腦袋更是像遭受了一記重錘的猛擊,昏沉得厲害,幾乎無法思考。然而,隨著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掙脫出來,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不適感竟開始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她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記憶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清楚地記得鬼童張牙舞爪地向她飛撲而來,生死攸關之際,是它帶著自己拚命逃竄。除此之外,在昏睡的過程中,好像有個人影悄悄地靠近,將某種不知名的液體灌入了她的口中。
當思緒完全恢複清明之後,林穆晚開始更加細致入微地感受起身體的變化來。令她感到驚奇的是,先前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已經消減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若有若無的溫暖感覺。而且,這種溫暖並非僅僅停留在體表,而是猶如一條涓涓細流,悄無聲息地流淌進她的四肢百骸。更奇妙的是,這股暖流所到之處,不僅讓她通體舒坦,就連體內原本幾近枯竭的鬼氣也開始出現回流和增強的跡象。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貪婪地吮吸著每一滴雨水,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林穆晚嘗試著坐起身來,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是自己的鬼域,既然已經安然躺在房中,身上的傷也得到了救治,那麼地府的增援肯定是到了,那她不能繼續躺在這裡,作為鬼域的主人,也作為魔界入侵主要針對的目標,她必須去處理後事。並且,她也很擔心江寒、唐思雨,古虛有前輩和鬼童還有麻辣燙的狀態。這些人和小家夥都與她並肩作戰,昏迷前她知道這些人都受了傷,恢複清醒後又怎能不擔憂呢?
剛剛艱難地坐起身來,林穆晚便敏銳地捕捉到門外傳來一陣倉促而急切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帶著某種緊急的使命一般。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房門就被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隙,隨後緩緩敞開。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江寒那張平日裡總是冷峻堅毅的臉龐,但此刻卻交織著凝重與心疼兩種複雜的神情。他懷裡緊緊抱著一隻毛色如晚霞般豔麗的橘黃色小貓,腳步匆匆地快步走進房間。
林穆晚心頭猛地一顫,甚至無需多加思考,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她來不及細想,急忙用雙手撐起身子,迅速站起,然後毫不猶豫地下床,徑直朝著江寒快步走去。
當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時,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他們彼此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眼神之間已經傳遞出無數難以言表的情感和思緒。林穆晚的視線迅速下移,一眼便瞧見了江寒懷中那隻氣息微弱、奄奄一息的小貓——正是她無比熟悉且心愛的麻辣燙。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從江寒手中接過麻辣燙。而後,她滿心憐愛地將這小小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感受著它微弱的心跳和逐漸消逝的體溫。此時的林穆晚全然不知曉,原來竟是麻辣燙受到了入夢的操控,不慎打開了鬼域結界。她腦海裡唯一清晰記得的畫麵,隻有麻辣燙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保護她,最終身負重傷,渾身的骨頭都已碎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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