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半年!”
“少則兩個月!”
話筒裡,聽到譚超然的話,一時間周揚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長則半年?短則兩個月?老實說,這個時間不算短,但是也不算長。但是令他心情突然凝重的卻並非是這個時間的問題,而是譚超然的判斷。
兩人交往近三十年的時間,周揚太了解譚超然的為人了,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根本就不會如此斷定。也就是說,這一次的對話結果即使不問他也知道很不理想。
“你也不用想太多了,還是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我看他們是鐵了心想跟我們較量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有些人就是忘了身上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見周揚遲遲沒有開口,譚超然也猜到了他現在的想法,直接就開口說道。
“動肯定是要動的,這一點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隻不過結果多少令人有些意外,我知道他們已經鐵了心想跟我們伸伸手,但是這麼堅決倒是異常罕見。”周揚不無感慨道。
實際上這一次譚超然外出,雖然明麵上是針對雙方之間存在的衝突進行交流,但是實際上是為了什麼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兩個目標。
一個是對外釋放出煙霧彈,做出主動溝通解決問題的姿態,這是符合他們一貫處理外部爭端和問題的風格,不主動出手這個原則,如果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輕易突破的,這不僅是他周揚個人的意見,也是蕭林升的主張。
第二個就是看看對方的底線,或者說他們的真正意圖到底是什麼。如果對方是真的想動手較量,那自然不必多說,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以自己這邊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懼怕任何對手的挑釁。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十分明顯了。
從譚超然這次外出跟對方溝通的結果來看,對方想動手的心思是肯定有的,或者說是自信心在急劇地膨脹,甚至已經膨脹到敢在這個問題上挑釁他們的地步。
因為從譚超然剛剛反饋的信息上來看,這一次雙方會談,對方不僅僅極為不合理地提出了要在爭議問題上麵獲益的條件,甚至還提出了自己這邊要為當年一舉殲滅印加航母編隊的事情負責,也就是給予賠償的要求,賠償的數額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幾千億,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而是擺明了要找事挑釁。
“沒什麼罕見不罕見的,這一次是我過來了,要是換作你過來,我看他們那個嘴臉,你不當場拍桌子就不錯了。”話筒裡,聽到周揚的話,譚超然直接就戲謔道,不過周揚也沒搭理他,而是沉思了片刻後才說道:
“兩個月的時間也夠了。”
“這樣吧,你那邊仍然按照既定的計劃繼續跟他們談,至於談成什麼樣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站住道義的陣腳,而且,要儘量拖時間,我們這邊需要時間來做動員準備。”
掛了譚超然的電話之後,周揚仍然很難平靜下來。實事求是地說,但凡有不采取極端手段的可能,他們都會是極力去爭取的。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有些事情很難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對於對方在這個事情上麵展露出來的意圖,他們這邊是很清楚的,對方克製的力度很小,甚至有一種放縱的姿態。
這就是純粹在挑事,挑起一場衝突,真是風雨欲來啊!現在就看蕭林升那邊會怎麼處理了。
……
第二天一早。
周揚剛到辦公室,蔣瑩瑩就拿著一份打印出來,還散發著溫度的材料敲開門進來。拿到材料,周楊僅僅隻是掃了一眼,眉頭就皺得十分厲害。
“材料裡麵的內容你跟孫成剛核對過沒有?裡麵有哪些是確定的,哪些是模棱兩可的?還是說這都隻是孫成剛主觀意見上的判斷?”原來材料正是孫成剛在天東那邊報送過來的東西,一共是三份,一份發到了他這邊,另外兩份一份交到了辦公廳,一份則送到了崔洋的辦公室。
聽到他的話,蔣瑩瑩這一次顯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領導,材料內容基本屬實,整個事件的過程是嚴格根據客觀情況來起草的,另外孫成剛已經深入到當地進行了調研,調研的反饋意見也符合材料上的情況。”
擺了擺手讓蔣瑩瑩出去,周揚腦子裡也是複雜得很。
陳浮生跟他很熟悉,兩個人之間的來往也不少,早年陳浮生從渝北書記的位置上調任辦公廳主任的時候,這位陳主任的仕途是一片光明的。
但是後來蕭林升上去之後,陳浮生並沒有更進一步進入最裡麵一層的班子,而是出任了楊華釗的副職,按排名來算,要在楊華早和王學兵後麵,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就是蕭林升對此人產生了一定的不信任。
論能力,能做到這個位置,陳浮生當然不會差,但是這一次他兒子陳誌平走的這步棋,的確有些坑爹的意思,堪比當初的胡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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