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萊娜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如炬,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再次開口確認道:“這麼說,你是接受我的提議了?”那眼神好似要將盧西弗看穿,不放過一絲情緒波動。
盧西弗身姿筆挺,下巴輕抬,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聲線沉穩,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我接受。”短短三個字,落地有聲。
“那行,你們三個都給我記好了,這場年度大賽,可不是鬨著玩的。雖說我眼下還用得著你們,可賽場如戰場,處處暗藏凶險,稍有不慎,你們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那兒。比賽規則嚴苛得近乎殘酷,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生死全憑個人本事,旁人插不了手。所以,彆輸得一敗塗地,更彆輕易丟了小命,真到危難關頭,可沒人會大發慈悲救你們。”米萊娜神色凝重,字字句句都像是重錘,敲在人心上,鄭重其事地給盧西弗幾人打起了“預防針”。
交代完關鍵事宜,她眸光一轉,看向盧西弗右側的那位女士。隻見這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正值青春韶華,一襲華服襯得身姿婀娜,一雙眼眸卻是深邃的紅色,無聲彰顯著她尊貴的貴族身份。
“費羅妮婭,”米萊娜朱唇輕啟,下達指令,“帶他們去客房安置妥當,這段時間,他們在帝國的一應事宜,就由你全權照看了。”言下之意,自是讓她緊盯這幾人的一舉一動。
“遵命,陛下。”費羅妮婭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恭敬起身,盈盈下拜,心中已然明晰自己肩負的監視重任。
“跟我來吧。”她款步走向盧西弗,輕聲說道,隨即當先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盧西弗深深望了米萊娜一眼,那目光似有深意,旋即轉身,與凱恩、薩拉查默契對視,一同跟上費羅妮婭的腳步,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威嚴莊重的宮廷。
待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門之外,宮廷內仿若被按下了靜音鍵,再度恢複往昔的死寂,唯有燭火搖曳,光影斑駁。
米萊娜緩緩起身,裙擺輕拂地麵,發出細微摩挲聲。她蓮步輕移,朝著地上那具屍體走去。死者正是不久前被盧西弗迅速解決的年輕人,屍體大體還算完整,唯有脖頸處,青紫瘀痕醒目,骨頭被硬生生掐斷,看著有些可怖。
“陛下,您當真要把這家夥變成貴族?”一位貴族按捺不住好奇心,輕聲試探道,眼中滿是疑惑與揣測。
米萊娜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笑意不達眼底,輕聲呢喃:“留著他,往後的日子說不定會更有看頭。有他參戰,賽事定會平添幾分波折,複賽想必更是精彩絕倫。”
地上的年輕人麵朝下趴著,像是陷入無儘沉眠。米萊娜俯身,素手輕翻,將年輕人的身子穩穩扶正,而後湊近,隻見她紅唇微張,兩顆尖利的獠牙瞬間探出,在燭火映照下寒光一閃,下一刻,便狠狠咬向年輕人的脖頸。
短短幾秒,她便鬆開了口,動作利落,退後一步,任由年輕人的身子軟綿綿地倒回地上,旋即轉身,儀態萬方地走回王座,重新落座,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一場虛幻的短劇。
起初,年輕人躺在地上紋絲不動,仿若毫無生機的人偶。可沒過多久,奇異的變化悄然上演。他的身軀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微微舒展,身高悄然拔高了些許;原本斷裂的脖頸,骨頭哢哢作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愈合;肌膚愈發慘白,毫無血色,頭發也似被注入生氣,憑空長了一英寸有餘。
年輕人的眼皮急速顫動,仿若有蝴蝶在其間振翅,緊接著,雙眼緩緩睜開,原本的眸色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如血般鮮紅的眼睛。他眼神迷茫,仿若剛從混沌夢境中蘇醒,懵懵懂懂地環顧四周,滿臉寫著不知所措。
起初,他的腦海恰似被一鍵清空的儲存器,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剩。好在片刻之後,記憶如潮水般緩緩回溯,身為貴族的過往點滴,直至死亡前的最後瞬間,逐一浮現。
他抬眸,望向王座上的米萊娜,後者正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周圍的貴族們也都麵無表情,目光冰冷,仿若在審視一件新奇物件。
年輕人下意識低下頭,瞧見自己蒼白如紙的皮膚,伸手摸向脖頸,被咬的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仿若尖針深深刺入,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我現在成貴族了?!”他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聲音不自覺拔高,打破了宮廷內的寂靜。
“哼,彆樂得太早。”米萊娜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潑冷水,“先前讓你攔下那些人,你那表現簡直糟糕透頂,本事稀鬆平常,還沒撐幾招就丟了小命,丟人現眼至極。”
“把你變成貴族,可不代表這事就翻篇了。你上次任務失敗得一塌糊塗,我不過是再給你一次補救的機會,當作新一輪的考驗。”她語氣冰冷,字字如刀。
“什……什麼考驗啊?”年輕人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透著幾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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