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弗劍眉微蹙,目光中透著一絲審慎,緩聲說道:“眼下這計劃,說到底也隻是個粗略的框架,往後的局勢變幻莫測,誰能打包票呢?說不定事態發展順風順水,壓根用不著按部就班走到那一步。”說著,他微微仰頭,視線投向窗外漸沉的暮色,心裡暗自琢磨起今晚的潛入行動,那可是計劃裡的關鍵一環,稍有差池,怕是滿盤皆輸,“一切的變數,都懸於今晚的情況,但願彆出什麼岔子。”
“我找到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劃破屋內略顯凝重的靜謐,成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盧西弗聞聲回頭,隻見舒裡領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快步走來。這女子瞧著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襲黑色長裙如墨般垂地,柔順服帖。裙身剪裁精致,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與玲瓏的身段;領口處用銀線繡著繁複的花紋,低調中儘顯奢華,乍一看,哪像是個伺候人的女仆,說她是這宮殿的當家主母都不為過。
“謔,這兒的仆人,穿衣打扮還挺有格調,夠講究的啊。”薩拉查嘴角上揚,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壓低聲音嘟囔了一句,眼裡透著幾分新奇。
女子蓮步輕移,款步下樓,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徑直朝著三位客人走來,而後微微欠身,行了個端莊的萬福禮,輕聲說道:“各位安好。”聲音輕柔婉轉,如黃鶯出穀。
盧西弗上下打量著她,目光落在她那及腰的藍色長發上,長發柔順亮澤,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恰似靈動的藍色綢緞;雙眸恰似深邃的幽潭,深藍色的眼眸與長發相互映襯,美得攝人心魄。他輕聲開口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多尼斯,往後各位在這兒留宿的時日裡,飲食起居皆由我來照料。”女子垂眸,神色恭敬,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阿多尼斯,勞煩你給我們準備些吃食,就挑普通人類平日裡常吃的那種就行,簡單果腹即可。”薩拉查衝著阿多尼斯客氣地說道,肚子適時地“咕嚕”叫了一聲,他尷尬地撓撓頭。
“這就去辦,還請諸位稍等片刻。”阿多尼斯微微頷首,臉上泛起一絲歉意,解釋道,“實不相瞞,事先沒接到有客人到訪的消息,廚房這會兒也沒備下什麼吃食,我這就去著手準備。趁著這會兒功夫,要不我先帶各位去看看房間?舟車勞頓的,也好歇一歇。”
“這兒就你一個人忙活嗎?沒彆的幫手?”薩拉查挑了挑眉,追問道。
“沒錯,平日裡這兒鮮少有客人登門,大多時候就我一人守著。說起來,各位還是我來這兒任職這五年來,接待的頭一批客人呢,可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好。”阿多尼斯嘴角噙著一抹淺笑,耐心地回答。
“阿多尼斯,我有一事想請教。”盧西弗摩挲著下巴,腦子裡還不停閃現著在酒吧裡目睹的那一幕幕詭異場景,忍不住開口問道。
“但說無妨。”阿多尼斯輕點臻首。
“我想知道,在這神聖帝國,但凡有人觸犯了規矩,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帝國會如何懲處他們?”盧西弗目光灼灼,不放過阿多尼斯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試圖從她的回答裡探出些虛實。
他可是清楚記得,在那酒吧裡,隱隱約約有人提及,違規之人會被押送過去當血袋。可這事兒到底是公開的秘密,還是被捂得嚴嚴實實、鮮有人知的隱秘之事呢?畢竟費羅妮婭此前鄭重其事地警告過他們,千萬彆把酒吧裡的見聞透露給任何人,想必內裡大有文章。
“女王陛下執法嚴苛,眼裡揉不得沙子,為了以儆效尤、震懾眾人,咱們神聖帝國設有極其嚴厲的律法。但凡有人膽敢越雷池一步,觸犯律法,一律會被當場帶走,處以死刑。”阿多尼斯神色凝重,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麼說,是直接斬立決啊。那行刑的時候,會大張旗鼓地公開處刑嗎?”盧西弗步步緊逼,繼續追問。
“不會,行刑之地設在女王的宮殿深處,尋常平民百姓壓根沒資格旁觀,自然也無從知曉行刑的細節。”阿多尼斯如實答道。
“那你又是怎麼確定他們被處決了呢?”盧西類似笑非笑,饒有興致地拋出這個問題。瞧眼下這情形,這些平頭百姓對行刑一事多半是兩眼一抹黑,就算心裡犯嘀咕,也無力改變既定的事實,隻能乖乖認命、俯首帖耳。這麼看來,就算告訴她酒吧裡的事兒,也撈不著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惹來一身麻煩。
“這還用說嗎?律法森嚴,人一旦被帶走,自此便沒了蹤影,再也沒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鐵定是凶多吉少,死路一條了。好了,要不我這會兒先帶各位去房間?早點安置妥當,我也能麻溜地去做飯,彆餓著各位。”
“行,那就有勞你帶路,把我們的房間安排得近些,方便照應。”盧西弗說著,雙手撐著膝蓋,利落地站起身來。
薩拉查和凱恩對視一眼,也跟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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