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一個。”米萊娜清冷的嗓音落下,目光直直地盯著亞瑟,那眼神裡藏著探究與玩味,她實在太想洞悉盧西弗此番的算計了。周遭眾人也都屏氣凝神,可沒一個人能看透,盧西弗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實則藏著兩套截然不同的計劃,這會兒,他卻任性地把選擇權拋給了運氣,仿若這場對決不過是一場隨性的賭局。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分開,掌心朝上,暗暗將一個抉擇隱匿在中指的選項裡,另一個則悄然擱在了食指的示意當中。氣氛一時凝重得仿若實質,所有人的視線都牢牢鎖在亞瑟身上。
亞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安,朗聲道:“好吧,我選食指。”說罷,他渾身肌肉緊繃,擺出防禦架勢,雙眼警惕地掃視四周,謹防突襲。然而,預想中的攻擊並未如影隨形,一時間,四下安靜得隻剩微風拂動衣袂的聲響。
“選了這個啊,跟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就這樣吧。”盧西弗低聲呢喃,像是說給旁人聽,又似在自語,隨即緩緩放下手,那姿態輕鬆得好似隻是做了個無關緊要的小遊戲。
在盧西弗隱秘的盤算裡,這簡單的選擇暗藏深意。若是亞瑟挑了中指,便意味著要摒棄所有顧慮,踏上竊取米萊娜力量的險途;而食指,直白地宣告著不死不休,勢必要將米萊娜斬殺當場。
“你朋友做出選擇了,看來,是時候動真格了。”盧西弗抬眸看向米萊娜,話落之際,微風驟起,起初隻是輕柔地撩動發絲,眨眼間,風力加急,成了淩厲的攻勢。
那風仿若有靈,裹挾著無形的風刃,貼著地麵飛速旋轉,直撲米萊娜而去。風刃貼著她白皙的脖頸劃過,卻詭異得未留下一絲痕跡,好似撞上了一堵無形且堅硬的牆。盧西弗瞳孔驟縮,滿臉驚愕,心底不禁泛起嘀咕:這女子的身軀到底是何種構造?明明瞧著柔弱無骨、普普通通,怎會連風刃都無法傷其分毫?
“就這點手段?著實讓我失望。”米萊娜朱唇輕啟,語罷瞬間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瞬移至盧西弗身後。她素手探出,如鐵鉗般死死掐住盧西弗的脖頸,稍一用力,便將他整個人掄了起來,順勢遠遠拋出;與此同時,掌心燃起一團幽藍火焰,火球裹挾著高溫,朝著盧西弗疾射而去。
盧西弗身在空中,來不及調整身形,徑直朝著來時的那棟樓撞去。生死一瞬,他眸中閃過一絲決然,猛地揚起右手,掌心正對飛來的火球。神奇的是,那火焰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源源不斷地沒入他體內,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他曾暗中竊取過火焰術士的異能,靠著這本事,方能無傷吸納火焰。況且,米萊娜手中這火焰,正是取自盧西弗此前斬殺的術士,同樣幽藍,同樣熾熱。
可戰局瞬息萬變,還沒等盧西弗穩住身形,米萊娜再度現身,如影隨形般出現在他身後。盧西弗卻似早有預料,左手閃電般探出,指尖寒光一閃,利爪霍然伸出。幾乎在米萊娜現身的刹那,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利爪裹挾著勁風,狠狠刺向米萊娜的腹部。
“嗯?他竟傷到她了?”
“天呐,那可是女王陛下,他是怎麼做到的!”
圍觀的貴族們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此起彼伏,滿臉的不可置信。唯有那些曆經世事、深諳門道的貴族領主們,依舊神色如常,在他們眼裡,這點小傷於米萊娜而言,不過是蚍蜉撼樹,不值一提。
米萊娜鳳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雙手猛地抓住盧西弗的利爪,稍一用力,“哢嚓”一聲脆響,利爪應聲而斷。盧西弗疼得臉色煞白,身形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不過,他嘴角卻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此行目的已然達成——就在方才,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米萊娜體內種下寄生蟲,接下來,隻需靜待寄生蟲悄然侵蝕、掌控她的心神。
“嗯?”盧西弗剛在空中勉強穩住身形,就見米萊娜麵無表情地將手探入腹部,緊接著,一條扭動的寄生蟲被她徒手拽了出來。
“還有後手嗎?”米萊娜挑眉問道,手中緊攥著那寄生蟲,當著盧西弗的麵,緩緩收緊五指,“啪”的一聲,寄生蟲瞬間化為一灘血水。她效仿著盧西弗此前祛除寄生蟲的法子,唯一的差彆在於,盧西弗是在體內絞殺,她卻能憑借強大的自愈能力,從體外直接解決。
果不其然,米萊娜腹部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眨眼間便恢複如初,光滑平整,仿若從未受傷。
見此情形,盧西弗無奈地搖了搖頭,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與宇月的對話。這寄生之法,向來隻對沒有自愈能力的人奏效,眼下,米萊娜恰好印證了這點,輕鬆碾碎寄生蟲的同時,自愈傷勢。
盧西弗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眉頭緊鎖,滿心糾結:“難道真要變回十歲時的狀態?精心謀劃的計劃全成了泡影,莫非隻剩簡單粗暴的生死相搏了?看來,也隻能孤注一擲,把她徹底撕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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