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滿心惶恐,環顧著周遭昏暗不明的環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脫口而出:“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瞧見自己身處一間陰森的屋子,四下空蕩蕩的,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她心急如焚地搜尋著,卻不見盧西弗與天狼星的半點蹤影。原本,她滿心篤定是跟著米萊娜來懲治叛徒的,可眼下這場景,卻讓她徹底懵了——說好的懲處天狼星呢,人去哪兒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屋子中央那尊巨型雕像上,心裡直發毛。那雕像,瞧著像是個體態臃腫的男子,雙腿盤坐、閉目冥想,可詭異的是,本該是腦袋的地方空空如也,隻剩個光禿禿的脖頸,本就怪異至極。再一瞧,細節更是嚇人:左邊突兀地長出兩條石臂,右邊卻單單隻有一條,世間哪有這般長相的人?活脫脫是個畸形怪物!更可怖的是,雕像圓滾滾的肚皮上,竟憑空冒出一張臉,五官扭曲,仿若在無聲嘶吼,看得人寒毛直豎。
女仆強忍著恐懼,咽了咽口水,朝著米萊娜的背影試探問道:“陛下,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呀?”
除了那尊駭人的雕像,屋子的角落裡還七零八落地散落著幾具骸骨,像是被歲月遺忘在此處。有的骸骨相對完整,可大部分都殘破不堪,頭骨碎成了渣,肋骨也斷得七零八落,牆上濺滿了暗紅色的血跡,早已乾涸,斑駁陸離。整個屋子仿若一座陰森的鬼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女仆頭皮發麻,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天狼星和盧西弗不見蹤跡,米萊娜卻一聲不吭把她帶到這兒,事出反常,必有蹊蹺。此刻,她腸子都悔青了,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錯,壓根不該來向米萊娜告發天狼星。
“陛……陛下?”她顫抖著嗓音,又結巴著喚了一聲,聲音裡滿是哀求與恐懼。可米萊娜仿若未聞,依舊背對著她,靜靜佇立在那兒,仿若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
屋內死寂一片,靜得能聽到女仆自己急促的心跳聲。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雙腳發軟,不受控製地慢慢往後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滿室的死寂。慌亂間,她扭頭瞥向身後,這才驚覺,門不知何時已悄然關上,嚴絲合縫,將她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這兒成了個密不透風的牢籠,沒人進得來,她也出不去。
良久,米萊娜終於打破沉默,聲音冷得仿若冰塊:“這麼說,你聽到天狼星背叛我的事了?”
“是……是的。”女仆聲音顫抖,幾不可聞。
“你不該聽的。”米萊娜的語調毫無波瀾,卻像重錘般砸在女仆心頭。
“什……什麼?”女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我說,你不該聽到那些!竟敢窺探主人的事,還不知死活地跑來告狀?哼,你隻有死路一條。”米萊娜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主……主人?陛下,您是說他……?”女仆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毫無血色,身子晃了晃,差點癱倒在地。
米萊娜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毫無表情,眼神空洞冰冷,和平素那個威嚴卻不失親和的女王判若兩人,此刻的她,仿若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女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跳急劇加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嗓子眼。她心裡明鏡似的,自己怕是要命喪於此了——這屋子密不透風,聲音傳不出去,就算有人湊巧路過,也聽不到半點動靜。更何況,這地下室本就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壓根沒人會來救她。
……
夕陽的餘暉漸漸褪去,天色愈發暗沉,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遮住,宣告著夜晚的正式降臨。不多時,太陽徹底沒入地平線,最後一絲自然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街邊的路燈齊刷刷亮起,柔和的光芒灑在王城的大街小巷,驅散了些許黑暗。晚上九點,忙活了一天的市民們紛紛歸家,街上愈發冷清,隻剩寥寥幾個行人,慢悠悠地散著步。
薩拉查獨自站在窗邊,眉頭緊鎖,目光越過窗欞,望向窗外茫茫夜色,喃喃自語:“都過去這麼久了,盧西弗到底跑哪兒去了?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真是急死人了!”
他全然不知盧西弗是跟著天狼星離開的,唯一知曉內情的女仆,此刻也不見蹤影。她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好幾個小時,卻愣是沒人發覺。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是你啊,凱恩,進來吧,門沒鎖。”薩拉查回過神來,聲音平靜,聽不出波瀾。
門“吱呀”一聲開了,凱恩快步走進來,臉上滿是焦急:“我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壓根找不到他!他肯定不在宮裡,奇怪的是,連女仆也一塊兒不見了。”
“啊?女仆也不見了?”薩拉查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這不太對勁啊,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不像是遭了敵人襲擊,難不成是他自己離開的?可問題是,眼下要怎麼找到他呢?咱們原本計劃今晚老老實實地待著,他倒好,一聲不吭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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