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被他臉大的程度驚到了。
他是不是從小到大沒聽過一句大實話,周圍全是對著他溜須拍馬的,所以養成了一顆盲目自信的腦子?
陸淩霄直勾勾地盯著她:“為何不說話?被我言中了?”
孟芊芊冷聲道:“陸淩霄,你人過來了,腦子留在京城了吧?以為誰都和你的祖母、你的婉兒一樣,把你當個舉世無雙的香餑餑?你問我是不是後悔了?我隻後悔當初年幼、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隻能聽從家族的安排嫁給你,若是回到五年前,我便是當街捉婿,也絕不嫁進你們陸家!”
陸淩霄臉色一沉:“你——”
“有一點你倒是猜對了,我的確是來邊關找你的,卻不是為了挽回你,是為了這兩樣東西。”
孟芊芊說著,從荷包裡取出了煙花信號與令牌,“你可知這是一塊什麼令牌?”
陸淩霄眉頭一皺:“自然知道,這是婉兒給我的營救令,當我身處險境時,隻需放出煙花信號,百裡之內的黑甲衛皆會趕來助我!”
孟芊芊冷笑:“助你?怕不是殺你才對!”
陸淩霄沉聲道:“你說什麼?”
孟芊芊道:“它有個名字,叫百裡誅殺令,你隻要敢放出信號,你與你身邊的同伴會被當做百裡之內的黑甲衛殺得一個不留!若不是擔心無辜之人被你連累,我才不來邊關找你!”
陸淩霄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胡說!它怎麼可能是誅殺令?它明明就是營救令!婉兒不會害我!”
孟芊芊道:“那你就去問問她,身為申猴的女兒,為何連百裡誅殺令都不認得?”
陸淩霄握拳道:“婉兒是申猴的女兒,你與黑甲衛毫無關係,難不成你懂的比她還多?”
“隨你怎麼想。”
該說了說完了,他信或不信,皆不與她相乾了。
孟芊芊麵無表情地掀了門簾出去。
剛到門口,看見了揣著暖手捂、穿著紫色鬥篷、一臉優哉遊哉的陸沅。
他身後跟著鬱子川與清霜。
二人的眸子瞪得比銅鈴大,一看就是又吃了不少瓜。
“見過大都督,我去喂馬。”
孟芊芊敷衍地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沅挑眉。
陸淩霄追了出來,見到陸沅三人,他就是一驚。
隨即想到了什麼,他問道:“大都督,是你告訴她,那塊令牌是誅殺令的?”
陸沅唇角一勾:“是又怎樣?”
陸淩霄捏緊了手指:“大都督真是用心良苦!”
“小九!”
不遠處傳來了張飛虎的吆喝聲,“過來喝酒!”
陸淩霄神色一冷。
一個女人,與一群大老爺們兒飲酒作樂,成何體統?
陸沅看了眼清霜與鬱子川,風輕雲淡地說道:“走了。”
“行了行了,彆喂馬了,過來喝酒!”
張飛虎拽著孟芊芊的繡春刀,把人帶到篝火旁坐下,踹了副將一腳,“去去去!給小九挪個地兒!”
對麵的周威將軍笑道:“小九,坐我這兒!”
張飛虎瞪他:“你誰呀?憑你也有資格和小九坐呢?韓辭!你往邊上擠擠!”
韓辭沒說話,默默地挪了挪。
他寡言少語,隻懂悶頭打仗,大家習慣了。
張飛虎指著韓辭身旁的空位,對孟芊芊道:“坐!”
孟芊芊坐下了。
在軍營裡,大家都是上陣殺敵的戰友,沒京城那麼多男女大防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