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這一晚做了個長長的夢。/P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在相國府的日子,他在和一個人細數自己受過的委屈。/P
可笑的是,他竟然知道這是個夢。/P
因為隻有在夢裡,他才敢感到委屈,一旦睜開眼,他連想一想的資格都沒有。/P
陸沅一覺醒來,天已大亮。/P
他發現自己動不了,渾身被細軟的香雲紗裹住,像個蠶蛹。/P
不僅如此,他似乎還躺在一個無比香軟的懷抱中,一雙白皙細膩的藕臂輕摟著他,下巴抵著他的額頭,溫熱的呼吸一點點落在他的臉頰上,讓人想到初春時迎著驕陽徐徐吹動的一縷柔和微風。/P
陸沅的睫羽眨動了一下。/P
孟芊芊捕捉到了這絲極其細微的動靜,忙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抽離,抬起頭看他,卻沒鬆開抱著他的那雙胳膊。/P
“你醒了?”/P
她輕聲問,抬手摸了摸他額頭,“不燙了,昨夜你寒症發作,嚇死我了,下次可不許喝完酒就去泡涼水澡,內熱散不出去,誘使更多涼氣侵入筋脈肺腑,你罹患寒症多年的身子根本受不住。話說你有寒症的事為何不早說?”/P
她從前沒這麼多話的,除非是在拍馬屁。/P
陸沅欲言又止。/P
孟芊芊問道:“你想說什麼?”/P
陸沅張了張嘴:“昨晚……”/P
孟芊芊信誓旦旦地說道:“昨晚你什麼也沒說,沒講夢話!一句也沒有!”/P
陸沅:“……”/P
陸沅閉了閉眼,摒除腦海裡像個孩子一樣喋喋不休的畫麵,將尷尬死死壓了下去:“誰送我回房的?”/P
他最後的印象是停留在沐浴時,他感到了一陣燥熱,緊接著是一片濕冷,然後便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是方才。/P
孟芊芊眨巴著看著懷中的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