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陸沅被五花大綁地纏住了手腳。
他狠狠咬牙:“有必要這樣嗎?”
辰龍唰的收緊了束著陸沅一雙手腕的麻繩:“首先,我不認識駱三,其次,就算我認識,也不知道他就是相國的親兒子,所以——”
他再次收緊,勒得陸沅猛抽涼氣。
他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綁你,很合理!”
白玉薇目瞪口呆。
你這麼對陸沅真的沒關係麼?不怕我祖父衝進來殺了你麼?
檀兒無比誇張地哭道:“大都督好慘喲!打起來!打起來!”
孟芊芊訕訕一笑,在辰龍第三次去收緊麻繩時,出麵阻止了辰龍:“差不多行了……駱三是易容高手,武功又沒你們那麼深厚,再用力就露餡兒了。”
辰龍淡道:“那行,就先這樣。”
陸沅咬牙:“什麼叫就先這樣?辰龍,你給本督等著,這筆賬本督遲早找你算回來!”
辰龍嘲諷一哼。
陸沅忍住即將被套麻袋的羞恥,無比高冷地說道:“孟小九,不許看!”
“就你話多!”
辰龍一把將某人套了麻袋。
在媳婦兒麵前上演捆綁兼麻袋羞辱的陸沅:“辰龍——本督跟你沒完——”
辰龍掄了掄麻袋,神清氣爽地出了都督府。
白玉薇怔怔地問道:“就這麼走了……真的沒關係嗎?”
檀兒點頭跺腳,懊惱地說道:“是啊是啊,還麼打一架呢!”
辰龍扛著陸沅,一路上飛簷走壁,撞人撞車,轟轟烈烈到了相府。
“義父,人帶到了。”
辰龍把麻袋往書房的地上一扔。
荀相國坐在太師椅上,荀七、上官淩,以及一名三十歲上下的暗衛站在他身側。
麻袋被打開的一霎,陸沅對著辰龍就是一頓乾嘔。
辰龍一步三跳,退到了上官淩身後。
上官淩:“???”
鬼知道陸沅在麻袋裡經曆了什麼,明明頂著陸沅的臉,愣是沒一個人認出他。
荀七舉起油燈,放在陸沅麵前照了照,又撥開陸沅額前的長發,這才大吃一驚道:“陸沅?”
“什麼?”上官淩忙湊近一瞧,虎軀一震,“真是大都督!搞什麼?詐屍啦?不對呀——他是陸沅的話,那棺槨裡的屍體是誰的呀?”
荀相國的目光落在陸沅的臉上,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陸沅唇角一勾望向他:“義父,我們又見麵了,我沒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辰龍是十二衛中的頂級高手,不知為何那一劍會偏了寸許?是義父授意留的麼?”
“你先出去。”
荀相國對辰龍說。
辰龍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荀七對辰龍的態度見怪不怪,他明白辰龍與其餘義子不同,並非真心臣服於義父,隻是因為被義父捏住了把柄。
但那絕對是一個讓辰龍永遠不敢背叛的把柄。
荀相國給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去扯陸沅衣裳。
陸沅一掌將人推開。
不料這一掌看似有勁,卻被暗衛輕鬆壓製,暗衛將他的雙手反剪於後背,一把扯落了他的上衣,露出了染著血的紗布。
暗衛又抽出匕首,手起刀落,紗布崩裂,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就那麼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暗衛道:“傷口不深,不足以致命。”
陸沅冷冷一笑:“看來辰龍對義父也沒那麼忠心。”
荀七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