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拚命給陸沅使眼色:彆說了,太上皇遭不住了,你到底是為太上皇好,還是想送太上皇歸西呀?還是說你想去父留子啊?!
念頭剛一閃過,福公公的身子抖了抖,無比惶恐地盯著陸沅。
乖乖,該不會……陸大都督真是這麼打算的吧?
陸沅無語地看了福公公一眼:“福總管你想多了。”
福公公訕訕地清了清嗓子,這也能被看穿?
陸沅:“沒了。”
“沒了?”
太上皇不信。
陸沅神色凝重地說道:“臣手中的罪證,隻有這些了。”
太上皇深深地看了陸沅一眼:“你的意思是彆人手中還有?”
陸沅沒有說話。
太上皇臉色一沉:“你在相府演演得了,到了朕麵前就彆演了,有話直說!”
陸沅直言道:“辰龍手中有一份罪證。”
太上皇的眉頭擰成川字:“他?曾經楚大元帥麾下的十二衛之一,結果認賊作父,當了相國的義子,他可沒少替相國賣命,他逃監在先,擄你在後,而今整個刑部都在捉拿他,若罪證落在他手裡……”
陸沅道:“太上皇,辰龍是自己人。接下來臣要說的,便是針對相國謀反的解決之法。”
太上皇拿眼瞪了瞪他:“有解決之法,你不早說!跟朕兜了那麼大的圈子!”
不鋪墊一下難度,怎麼體現他身為謀臣的價值?
陸沅鄭重其事地說道:“要徹底扳倒相國,無非有二,一是讓他徹底失去民心,二是瓦解他的謀反兵力。要做到第一點,隻需趁熱打鐵,好生利用手頭的罪證即可。”
太上皇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接著說。”
陸沅道:“至於瓦解他的兵力,雖說有些難度,但也不至於毫無辦法。隻要我們能夠得到西域十大家族的支持,就有了三成勝算,而若是我們再收攏西城的邊關大軍,可再添四成勝算。”
太上皇苦笑:“你說的輕巧,西域十國,如今淪為十大諸侯之地,他們本就不服朝廷,要得到他們的支持談何容易?至於西城的大軍,這七年一直是在相國在練兵,朝廷如何收攏啊?”
陸沅道:“西域十國,以樓蘭為首,若得樓蘭,可征西域。陛下,辰龍是樓蘭世子。”
太上皇大吃一驚:“樓蘭世子不是已經……”
陸沅不疾不徐地說道:“商將軍沒有殺他,將他收為養子,改名商栩。商家遭到樓蘭與千機閣的仇殺,商栩逃了出來,多年後成了楚大元帥麾下的十二衛。”
“當年樓蘭王複仇商家時,連他也沒放過,他與樓蘭王不共戴天,所以太上皇不必擔心他會對朝廷不利。”
不得不說,陸沅說到了太上皇的心坎兒上。
方才那一瞬,他的確有此顧慮。
太上皇頓了頓,無奈搖頭:“就算他是樓蘭世子,也未必能奪回樓蘭。”
陸沅道:“所以我們要借兵。”
太上皇:“從哪兒借?”
陸沅:“西境邊軍,他們曾是商將軍的部下,隻要商家血脈振臂一呼,必能令他們重新歸順。”
太上皇惋惜一歎:“商家已經被滅族了。”
商家的遭遇比楚家更淒慘,那是活生生的一百多口人,最小的孩子不過七歲……
陸沅正色道:“還有一個活口。”
“紅燒肉!紅燒肉!”
檀兒一蹦一跳地出了院子,“姐姐,逆上哪兒呀?”
孟芊芊道:“我去給曾祖母買話本子。”
順道去一趟刑部。
辰龍一早就不在府上了,不出意外是去找相國談判了。
可他如今是逃犯的身份,萬一荀相國老奸巨猾,拉辰龍下水就不妙了。
檀兒挽住孟芊芊的胳膊:“額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