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仙兒的地盤揍人,尤其是揍小孩子,他是一個寬厚仁慈的長輩。
苗王深呼吸,壓下將鬱子川狠狠痛扁一頓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鬱子川肩膀:“乖,去睡覺,我不會挨揍啦,因為我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鬱子川:“哦,更想看了。”
苗王:他要把他揍成肉餅!
苗王說有主意是真有,那就是能將仙兒徹底籠絡的殺手鐧。
“小豬豬,太公來啦!”
苗王大步流星去了寶姝的屋,伸手推開房門,定睛一瞧,笑容僵住。
“人呢?”
他的小小殺手鐧呢?!
卻說陸沅帶著孟芊芊回房後,屋子裡隻剩下柳暮煙一人。
她站在窗前,望著層巒疊嶂的山脈,多年不曾起伏的情緒此時宛若浪濤洶湧。
她的人是平靜的,眼底流轉的萬千華光卻宛若九天銀河儘落。
夜風拂過。
懸掛在廊下的風鈴響動了。
她的目光落在搖晃的風鈴上,也落在風鈴的苗疆圖騰之上,嘴裡默默念著什麼,神情掠過一絲複雜。
忽然,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柳暮煙收回思緒,恢複了往日神色,轉身走到門口,緩緩拉開了房門。
隻見一個穿著小虎崽崽衣裳、戴著虎頭帽、踩著虎頭鞋的糯嘰嘰的小團子,正側臥在門口,單手支頭,神氣地閉著眼,擺了個小小睡羅漢的造型,對著柳暮煙散發著無窮無儘的小魅力。
柳暮煙先是一驚,旋即寵溺地笑了。
她蹲下身,將小家夥抱了起來:“你是寶姝吧?”
寶姝揚起小下巴,無比驕傲地點點頭,睜開眼,奶唧唧地喚了一聲太姥姥。
然後,她四仰八叉地倒在了柳暮煙懷裡,吐著舌苔,兩眼冒金星。
柳暮煙一怔:“這是怎麼了?”
一直守在邊上的清霜現身,看了眼自家小主子,很是淡定地說道:“被您美暈了。”
柳暮煙:“……”
柳傾雲在京城住下後,便讓人給柳暮煙寄了信,說了都督府的情況,信上提到過這個孩子。
適才與陸沅見麵,陸沅也說到了她
二人隻說皮得很。
哪裡皮了,分明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家夥。
柳暮煙對寶豬豬的破壞力一無所知,小家夥軟軟糯糯的,在她懷裡任摸任抱,把她一副鐵石心腸都萌化了。
“太姥姥,美。”
寶姝醒過神後第一句話,就是誇讚柳暮煙。
“白小胖,不美,白小胖,壞,不讓寶寶見太姥姥,還打寶寶。”
小家夥第二句話,果斷告起了柳傾雲的黑狀。
要多嚴肅有多嚴肅。
這黑狀,柳傾雲在自個兒院子都聽著了,氣勢洶洶地來抓無中生有的小兔崽子:“睜眼說瞎話,誰打你了?”
柳暮煙冷聲道:“我在這兒你都敢凶她,我不在的時候,還不知你是怎麼欺負孩子的。”
“娘!我沒有!”
一直被坑的是她好不好?
天天給她的小弟們鏟粑粑,屎尿屁熏了一路的痛苦,誰懂啊?
柳暮煙道:“從前坑阿沅,而今又來坑寶姝,我看最該挨揍的人是你!”
柳傾雲冤枉極了:“我真沒有——”
回家第一日,柳傾雲被親娘掛在了樹枝上。
“仙兒,你彆生氣,女兒犯了錯,你罰就行了,不過你罰了她,可就不許罰我了。”
柳傾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