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孟芊芊給陸沅倒了一杯茶:“你剛剛在想什麼?”
陸沅端起茶杯看了一眼:“這個杯子不會也是掉在地上過,然後給我喝的吧?”
孟芊芊清了清嗓子:“我是那種人嗎?”
“不好說。”
陸沅喝了一口。
“哎——不好說你還喝?”
孟芊芊嘟噥。
陸沅把一杯茶喝完,將茶杯放回桌上。
他總是這樣,嘴裡講著最不中聽的話,手裡做著最不掃興的事。
孟芊芊在他身邊坐下,直勾勾地看著他。
陸沅言歸正傳:“離開京城之前,我曾去向太上皇辭行。”
孟芊芊認真回應:“然後?”
陸沅道:“太上皇給了我一個錦囊,讓我進入苗疆之後再打開。”
孟芊芊問道:“你打開了?”
陸沅嗯了一聲:“打開了,裡麵是一封信與一個平安鎖。”
“東西呢?”
“櫃子裡。”
孟芊芊去翻他的櫃子,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出了一個刺繡香囊:“你也不藏著點兒?”
陸沅反問道:“防誰?你還是小崽子?”
孟芊芊嘴角一抽。
陸沅一針見血:“這個平安鎖不值錢,小崽子瞧不上,你更瞧不上。”
孟芊芊:……話彆這麼說。
“信已經被我毀了。”
陸沅道,“太上皇讓我替他去找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就是秦王,隻是太上皇給我書信時,他尚未稱帝,是以信上仍以秦王相稱。”
“天下有幾個秦王?”
孟芊芊問道。
“一個。”
陸沅回答。
“這位秦王是什麼人?”
孟芊芊缺失了記憶,但方才駱山提到秦王時,其餘人皆是一副早有耳聞的樣子,想必此人必是一位風雲人物。
自己前世應當有所耳聞,隻是重生後不記得了。
陸沅不疾不徐地說道:“西南一帶,群雄割據,大周、西域、甚至就連曾經的老苗王都想將其拓為疆土,但都被老秦王擋住了。”
孟芊芊深受震撼:“能擋住三國的野心,那位老秦王不簡單。”
陸沅道:“老秦王曾於太上皇有恩,太上皇欠了他人情,不好再對他的勢力出兵,至於老苗王與樓蘭王等人怎麼想的,不得而知了。”
孟芊芊好奇地問道:“老秦王對太上皇有什麼恩?”
陸沅蹙眉道:“信上沒細說,太上皇隻讓我拿著平安鎖去找老秦王。”
孟芊芊又道:“稱帝的是老秦王還是他兒子?”
陸沅若有所思道:“老秦王若在世,應當與老太君差不多年紀,稱帝的人多半是他兒子。”
孟芊芊挑眉:“也說不定是他孫子呢。”
西南的秦王一脈平定西南,與白家一統苗疆有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老苗王選擇了歸順朝廷,而老秦王一脈選擇自立為帝。
孟芊芊仔細端詳著陳舊的銀質平安鎖:“見過拿玉佩當信物的,沒見過拿平安鎖的,平安鎖不是給孩子用的嗎?”
寶姝的脖子上就掛著一個金燦燦的平安鎖。
隻是她的衣裳太厚了,平安鎖被蓋在了裡頭。
陸沅也疑惑過,可惜太上皇那個老狐狸,非得讓他到了苗疆才打開,現如今人在苗疆,又如何找太上皇要答案?
孟芊芊低聲問道:“你乾嘛這麼聽太上皇的?你不是一直都一身反骨嗎?”
陸沅:“……”
陸沅:“君命不可違。”
孟芊芊嘀咕道:“不可違你也違了許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