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看著滿頭大汗的小姑娘，認真道：“你先回去洗澡，看書睡覺。”
小六愣住了。
江婉繼續：“我明天會托人去打聽你姐姐的消息。你還是小孩子，不能亂跑一通去找人，必須乖乖待在園子裡。”
“可是……”小六差點兒就哭了，“我擔心大姐姐她們啊！”
江婉點頭：“我知道，可你不能亂跑去找她們。京都這麼大，你知道上哪兒找她們嗎？”
小六茫然搖頭。
江婉溫聲：“我會讓人去百貨商城打聽，再去出租屋附近打聽。如果沒有消息，我再讓雲川叔叔去問你大姐姐的那個孫叔叔。”
“他肯定知道！”小六突然大聲：“他一定知道的！”
江婉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兒，問：“半個月前你三姐姐來找你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沒有。”小六搖頭：“跟平常一樣，帶我去玩去買東西吃。”
江婉又問：“你大姐姐呢？多久沒來找你了？”
“……好久了。”小六想了想，答：“我都好久好久沒瞧見大姐姐了。”
江婉想了想，問：“什麼時候沒來的？”
小六歪著腦袋，想了許久。
“我——我記得是你坐月子的時候。大姐姐和三姐姐一起來，可大姐姐沒什麼精神，人看著很累。她讓三姐陪我，自己坐在一旁沒動彈。”
江婉道：“那至少是三個多月了。”
小六點點頭。
江婉道：“她們都那麼大了，懂得照顧好自己的。反而是你，路都不認得就敢跑去百貨商城找人——萬一遇到人販子或壞人可怎麼辦？”
小六縮了縮腦袋，低聲：“我……我沒想那麼多。”
江婉幫她整理額前的亂發，道：“做事彆衝動，要三思而後行。懂這個句子的意思不？”
“……懂。”小六答：“李爺爺教過我。”
江婉溫聲：“懂意思，但卻做不到。小六，你還小，凡事不要衝動去做，得跟大人商量。僥幸你還認得路回來，萬一你認不得了，我們卻誤以為你跟姐姐們在一起，姐姐們卻以為你在心園好好的，到時豈不兩兩耽誤了？你今天差點兒闖出大禍，知錯不？”
“我……知錯了。”小六紅著眼睛，“可我那時候沒想那麼多，隻想快些找到姐姐。”
江婉點點頭：“這次就罷了，以後切不可一個人亂跑，知道不？”
小六重重點頭。
江婉溫聲：“還有一點，你必須記得。想要自己能幫上彆人，就得強大自己。你如果連自己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幫得上彆人，對吧？”
小六垂下腦袋，低喃：“……我知道了。”
這時，洗完澡香噴噴的小歐鑽了進來。
“呀！小六姐姐！你可回來！要不要一起看電視呀？我把作業都做完了！可以看電視了哦！”
小六卻緩緩搖頭：“不了，我累了……先回東廂房了。”
江婉目送她離開，轉身回了屋。
小九霄正在搖籃裡睡著，兩隻胖乎乎的小手緊握成拳，露在小被子的外頭。
江婉發現尿布濕了，溫柔換了一條乾淨的，隨後檢查小短褲有沒有尿濕。
江婉見他微微出汗，換了一張更薄的小被子，重新將蚊帳拉好。
小歐招手：“媽媽，來看電視啊！”
江婉做了一個噓聲動作，“弟弟睡了，彆吵。我還要寫稿子，你看半個小時後就得睡覺。”
“好吧好吧。”小歐嘀咕：“都沒人陪我……”
江婉提醒：“明天去騎馬要小心。後天我讓劉叔叔來帶你去陪爺爺。”
“哦。”小歐忍不住問：“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