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說的。”李香妹解釋:“他前些天去找棟梁給他老丈人拿藥。他說公爹不肯答應,小姑子就在家裡又哭又鬨還撒潑,說小婉的婚事本來是她的,還說小婉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她施舍給的,氣得公爹躲得遠遠的,半夜三更才敢回家。”
“哦?”江婉問:“他老丈人的病還沒好?”
李香妹答:“快好了,現在每個月都得拿藥吃。是棟梁給介紹的醫生,算是他的老師。老師開藥後,讓棟梁拿醫學院的卡去拿藥,比外頭的藥房便宜好多。老三為了省錢,每次都去省城找棟梁幫忙。”
“能幫得上是好事。”江婉道:“三表哥以前跟二表哥親,後來認清楚二表哥的本性後,反過來跟大表哥親。利益至上,算是人之常情。”
郝秀眉一個勁兒眨巴眼睛,插嘴:“……不是!剛剛說的那個小姑子——是怎麼一回事啊?”
江婉笑而不語。
李香妹聽過換親的事,簡單扼要說了一遍。
“小姑子非要選劉培民,而且是她先嫁的人,現在反過來後悔了,強詞奪理說小婉的婚事是她施舍的,本來該是她的——真是夠不要臉的!”
“嗬嗬!”郝秀眉冷笑:“像她這樣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性子,不管嫁到哪家,哪家都得倒黴。施舍給的?人家子豪姐夫會看上她?做夢去吧!”
“可不是嘛!”李香妹激動道:“俺聽欣姐說過,說她打一開始就看中小婉,提親也是提的小婉,壓根沒俺那小姑子的份兒!”
“原來都是她一廂情願自以為是。”郝秀眉頗有不屑:“想來借錢,還敢開這樣的口說這樣的話?真沒腦子!忒惡心!”
李香妹翻了翻白眼:“憑啥啊?就憑她愛撒潑那個性子?彆理她就是了!瘋子似的!想錢想瘋了!”
江婉卻絲毫不意外,道:“表姐她這人吧,就是這樣,見不得彆人好。”
“那劉培民是個什麼樣的?”郝秀眉好奇問。
李香妹搖頭:“不怎麼清楚。他不大會說話,一說話就跟吹牛似的。俺小姑子沒給俺好臉色,他也不怎麼搭理俺。我就自個乾活,沒搭理過他。”
“一聽就知道是不明事理的人。”郝秀眉嫌棄道:“那就算了,既然他們瞧不上你,你也犯不著瞧不起他們。各自安好吧。”
李香妹忙不迭點頭:“俺一直這麼想。以前棟梁心軟,俺也沒法子。現在不一樣了,棟梁認清家裡人的嘴臉,他都懶得去搭理,就更彆說俺了!”
江婉好奇問:“表姐第三個娃也好幾個月了吧?好像比九霄還要大。”
“忘了。”李香妹答:“反正她的肚子就沒閒過,好像跟九霄差不多大。對了,老三好像是個女娃娃。”
江婉想了想,道:“最近幾個月我都很忙,沒怎麼給舅舅打電報,隻給他寄過兩次錢。”
之前舅舅還在毛巾廠上班,她能通過打電話的方式找過去。
後來舅舅退休在家,江婉就沒能再跟他通話聯係。
她每個月的月初都會給吳媽彙錢,偶爾也會給他彙。
之前出版社賺了大錢,她乾脆給舅舅彙了一百塊,叮囑他照顧好身體,彆無其他話。
“公爹也不容易。”李香妹苦笑:“老大不回家,也沒往家裡寫信。老二整天鬨騰作妖,時不時就弄些麻煩讓他去應對。上次兩口子吵架,甚至跑到城南老宅去吵,把廚房的東西都給砸了。小姑子三天兩頭回去哭慘,公爹就那麼一點退休金,不僅得幫襯老三,還得救濟小姑子,兜裡沒幾個子,十天半月都不敢買一回肉。”
這麼慘?!
江婉皺眉問:“兩口子吵架砸老人家的東西做什麼?”
“俺哪裡知道!”李香妹冷哼:“他們向來隻顧著自個,自私得要命!估計是舍不得自家的碗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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