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嗔怪:“兩三個月杳無音信——你覺得是驚喜還是驚嚇?啊?”
“沒法子。”陸子豪輕撫她的背,安慰:“實在傳不了信息……跟毅哥也是斷了聯係。沒事的,我這不平平安安回來了嗎?”
“你就存心讓我擔心。”江婉責備:“什麼都不讓我知道,讓我怎麼能不擔心!”
陸子豪見她隱約有生氣的跡象,連忙求饒。
“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很複雜,我不得不隨機應變。我怕跟京都聯係的話,會被人起疑,好不容易想法子弄到的東西又會受阻,隻能生生忍下。”
“媳婦,都是我的錯呀!可我那會兒真不敢跟你聯係。後來在海上兜兜轉轉,一個港口接一個港口,很難找到可靠的通訊方式,隻能一等再等。”
“一路上不算太平,但總算平安撐了回來。我承認我有些貪心,可既然出去搏了,就該有放手一搏的決心。隻是……讓你太擔心了。”
江婉趴在他的胸口上,問:“……沒挨打吧?”
雖然瞧不見傷痕,但她直覺事情不可能那麼順利。
陸子豪支吾:“……就挨過一兩下,隔天就不痛了。”
“怎麼挨的?”江婉忐忑問。
陸子豪搖頭:“不嚴重的。我有朋友隨行,他是當地人,懂當地的語言。隻是在檢查的時候有人要亂來,我攔不住,被打了幾下。幸好宋哥在,他很快踹開壞人衝過來救我們。虛驚一場,被關幾天後,我們就被救了出來。”
江婉聽得心疼連連,哽咽:“平安回來就好……總算是有驚無險。”
“彆怕。”陸子豪輕拍她的背,“這一趟回來不僅立了功,還省了縫紉機好幾萬的貨運費。”
江婉忍不住問:“究竟買了多少縫紉機?”
“一百台。”陸子豪答。
江婉驚訝:“這麼多?”
陸子豪答:“本來錢帶得不夠,是我想了法子,給一半賒一半,才總算能買得回來。想要效率高,機器必須多。隻是電動縫紉機操作起來極快,工人都必須提前培訓,勤加練習,不然沒法上崗。”
“……這個不難。”江婉道:“可以招聘會用縫紉機的女工,培訓起來更省時省力。”
陸子豪眯住眼睛,問:“雲川說廠房已經快搭好了,明天就能將縫紉機先運過去。”
“明天再說吧。”江婉疲倦低喃:“你好好歇一歇吧,沒了你,地球太陽照樣轉。”
陸子豪笑了,親了親她的發頂。
“睡吧,好像挺晚了。”
江婉有些迷糊,撐著精神問:“對了,姐已經一個月沒聯係家裡了。”
“……這麼久?”陸子豪疑惑問:“會不會她做手術去了?”
江婉茫然搖頭:“不知道啊!姐沒打電報過來,電話一通也沒有。”
“多半是。”陸子豪解釋:“我出發前聽姐說,卡佩請了長假,打算過去陪她。有他出麵,找心臟供體會容易些。他那人,手段多著呢。就算找不到,也會想法子找到。”
江婉驚訝問:“他——他也要去陪姐?”
“嗯。”陸子豪答:“估計早就到了。”
江婉不明所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對姐餘情未了嗎?要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
“不可能。”陸子豪冷哼:“他不會隨便結婚的。他背後是卡佩整個家族的無數產業,結婚離婚都是傷筋動骨的大事。像他那樣的人,除非有極大的利益誘惑,不然不會輕易結婚。”
江婉嘀咕:“這話你說過……他不結婚,不代表他不喜歡咱姐呀。”
“喜歡又怎麼樣?”陸子豪絲毫不感激:“保護不了我姐不說,還為了一己私欲囚禁我姐。我姐要不是命大,早就沒了。”
江婉點頭:“姐不原諒他,不奇怪。他現在這麼做,多半是為了彌補吧。”
“……主要是以前這類型的心臟病真沒法治。”陸子豪解釋:“也許他早就想治好我姐,隻是沒法子。我爸當年也是費了無數心思,卻最終無功而返。現在這項技術不算很成熟,但已經有不少成功案例。我姐也沒時間再等了。”
江婉皺眉問:“你不是說姐的身體很好嗎?醫生都說她的檢查數據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