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竹口中的這句話,黎音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回頭看向屍體的方向,那張男人的臉還清晰可見,更是和阿竹口中的‘媽媽’毫不相乾。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人的頭頂,竟然沒有飄起七彩光帶。
就連身為改造人的張興文、接頭人,以及房教授用不知名能力製作出來的分身都有光帶,眼前之人卻沒有。
這恰恰能夠證明,自己沒有錯殺。
轉過頭,握住寧竹的手,將一絲能量注入其身體中,緩慢地驅散著她心中的恐懼與不安。
寧竹的眼神逐漸清明,但仍然帶著幾分迷茫,她抬頭看向黎音,聲音顫抖:“黎音,我……我剛才看到了……”
黎音繼續控製著能量浸潤她的身體,雖然會導致一些酸痛,但能有效地驅散負麵狀態。
“阿竹你看到了什麼?慢慢說,不要著急。”
黎音柔聲安慰著,她能感受到寧竹心中的恐懼,這是自己從未在她身上看到過的情緒。
寧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那份不安壓了下去,可看向屍體的眼神中仍然帶著一些忌憚。
“剛才,我看到我媽媽,提著地上的那個人走了進來。她全身是血,身體極度不協調,甚至還能看到身上撕裂的傷口!就好像……當年媽媽被鬼怪撕開時一樣。隻不過被強行拚接在了一起,成了一個,怪物……”
說到最後,寧竹的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黎音的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寧竹為什麼會恐懼,眼前這場景,無疑勾起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個她母親被鬼怪殘忍殺害的夜晚。
自己沒有經曆過,但可以想象那種恐懼和絕望會有多麼深重。
“阿竹,那隻是你的幻覺,”黎音的聲音儘量保持平靜,希望能用自己的情緒安撫身旁的少女:“這裡沒有你的媽媽,也沒有鬼怪,有的隻是我們正在處理的異常情況。”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她卻敏銳地發現了異常。
這個男人的能力,似乎……與房教授記憶中描述的,被綁在手術室中的那人一模一樣。
能夠變成人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怕死的人看到的就是死後的自己,怕蜘蛛的人看到的是人皮蜘蛛,愛妻子的人看到的是被人殺害並剝皮的妻子。
而在阿竹心中,小時候母親為了保護她,而被鬼怪殘忍殺害的一幕,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夢魘。
那他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看樣子,應該不是鬼,也不是鬼附身的人。
自己殺了它以後,沒有一點能量的出現,就好像真的殺了一個人一樣。
可如果它是人,又為什麼沒有光帶出現?這樣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更重要的是,它似乎對自己的斧子,沒有恐懼的情緒。
黎音的心中此時有兩個猜測。
第一,它是類似魚怪的東西,是一種特殊生物,或許和全知神教有關,也可能是李繼超那種邪教的高層;第二,它就是全知神教信仰的某個神,將自身意誌投送到了眼前這人的身上,沈承死了,所以附身的人變成了他。因為本體不在這裡,加之其非常強大,這才沒有對自己的斧子產生恐懼的反應。
至於那些神究竟會不會對自己的斧子產生恐懼,黎音也不知道,沒試過。
再看寧竹,她身上的恐懼已經逐漸消退,但眼中的迷茫和不安仍舊存在。
緩步來到男人屍體旁,認真地看了一下他的臉,又踢了踢,確認不是自己記憶中熟悉的麵龐,而且已經死透了,這才鬆了口氣。
“黎音,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看著這麼像人?”
黎音知道她在想什麼,聳聳肩:“不可能是人,不然我早就看他記憶了。”
“是哦。”
寧竹俯下身,撥弄了一下被男人拖著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鼻息也正常,隻是昏過去了。
再看屍體,寧竹總感覺像是不法分子企圖侵害女性,而被製止的現場。
黎音拿出手機給謝雲霄打去了電話,告訴了她自己的位置,讓其馬上帶著異常局的人趕過來。
謝雲霄此時正坐在地下的封印室外和餘允兒聊著天,見是自己戰友打來了,立即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地聽著她的描述。
在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黎音的實力了,既然她都主動找上了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大事。
聽完黎音的講述,又叫來路過的文員打聽了一下,馬上對這件事重視了起來。
讓人帶上那位流浪漢主播去市郊的廢棄工廠,自己則是先一步出發,用最快速度趕到了工廠中。
看著地上被分屍的男人,謝雲霄沒有絲毫的輕視,可檢查了一番後,卻又抬頭狐疑地看向黎音的方向。
這分明就是個人,一個普通人的屍體,沒有任何異常。
“你怎麼沒留他一命,打探一下情報也好啊。”
黎音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也沒想到他這麼脆,被砍一下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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