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潦草的名字……
兩人同時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尤其是黎音,以她的厚臉皮在如今這樣的氛圍下,都忍不住有些臊得慌。
早知道以前認真想想,給它們取個好名字了。
常征的思緒卻很快就被拉回了現實,因為他驚異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重新組合!仿佛那被劈成兩半的軀體,已經變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更確切地說,它們屬於兩個分離的世界。
可以重疊,卻永遠無法再次融合為一體。
“好可怕的能力,不僅能輕易斬斷控製核心,甚至還擁有阻止恢複嗎?難道它真的殺過神?”
身體橫陳於地,常征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異常,依舊平靜地自言自語,就好像被截成兩段的狀況與他毫無關聯
黎音攤攤手:“誰知道呢?”
她輕描淡寫地抬起手,無形的雙斧再次揮舞,無聲地劃破空氣,轉瞬間將常征的身體切割成無數碎片。
緊接著,她將斧頭插入腳下的湖麵,猛地一揮!原本寧靜的湖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一個巨大的空洞在腳下形成。
常征被斬碎的身軀,隨著湖水的旋渦,緩緩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破碎的雙眼逐漸閉合,口中呼出最後一縷微弱的氣息,周圍的一切歸於平靜,他的思緒卻回到了從前。
“喂,你這洋人在此處作甚?”
初春的南方已經散發著勃勃生機,山間廢墟卻依舊沉睡在冬日的餘暉中。
枯黃的藤蔓纏繞著斷壁殘垣,似在訴說一個古老家族的興衰史,新綠的嫩芽從石縫間頑強地探出頭來,給這片荒蕪之地帶來了一絲生機。
站在廢墟中的男人驚訝地轉過身,看到了坐在廢墟石柱上的青年。
初次相遇,常征就被霍爾未老先衰的臉逗笑了。
“哈哈哈,你亦是遠古家族之人,為何這般蒼老?”
常家傳承的識人術已經讓他看出了對方的真實年齡,不過二十餘歲,但那張粗糙的臉配上絡腮胡子,怎麼看都有種四十歲以上的感覺。
霍爾聞言,也是一愣:“閣下是?”
“我曾為常家子弟,乃是永字輩第一天才!”常征自報家門,聲音中的自信和年輕有為的驕傲毫不掩飾,但隨後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但今僅為一介遊俠,四海為家,行欲行之事。閣下來此又是為何?莫不是為尋找傳說中的寶物不成?”
“你是一位……俠客?”霍爾的臉上帶著詫異,對於常征的自我介紹十分意外。
“俠客嗎?是一個不錯的稱謂。”常征微微頷首,眼中多了些不一樣的色彩。
“自我被宗族放逐以來,便始終尋求能彰顯自我價值之物。我需證實我之所行的正確,既向宗族昭示,亦向己心證明。你呢,洋人,又何故至此?”
霍爾淡淡一笑:“與閣下不同,我在追尋一份真相,遠古家族和人類曆史的真相。”
“遠古家族的真相?”
常征也來了興趣,從石柱上一躍而下,落在霍爾身旁,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小本子,開始講述他的發現。
霍爾在一旁查漏補缺,兩人一直從上午聊到了黃昏嗎,直到夕陽落下,他們才意猶未儘地停止了話題。
兩人都沒想到,遠在大洋彼岸,竟然會有如此投緣的知己。
“閣下如何稱呼?”
“霍爾。霍爾萊維。”
常征驚訝地看著他:“洋人的姓名不都格外冗長嗎?閣下卻隻有四個字?”
霍爾沒搞清楚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遠古家族不需要冗長的稱號來代表自己,我們的姓名,承載的隻有那份傳承至今的榮耀。”
“榮耀?”
常征靠在廢墟的牆壁上,看向天空,對這兩個字嗤之以鼻:“霍兄的家族,今日還尚存榮光?”
微風拂過這片山間的廢墟,帶著春夜特有的涼意,夕陽將最後一抹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徹底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霍爾同樣仰頭看向天空,似乎在尋找著月亮的蹤影。
“常兄,恕我未能領會你的意思。”
“不,霍兄已經明了,隻是不願承認。”
常征的雙眼在昏暗中如同兩盞燈,直直地照進了霍爾藏在心底,不願麵對的那片陰暗角落。
“霍兄恐怕還不清楚我為何被驅逐出家族吧?我並非犯了不可饒恕之錯,隻是向宗族提出了不同的見解,挑戰了他們的權威。”
“挑戰權威?”
“對,我欲讓族人走出陳舊枷鎖的束縛,保護平民百姓免遭災難。但霍兄,你猜他們如何回答?”
霍爾沒有回答,依舊看著天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們言我背棄古訓,褻瀆了血統的尊貴。庶民無足輕重,我們乃高高在上的引路人,若非我輩,人類之文明何以萌芽?自人自降生,便欠下所有遠古家族之債,即使以他們的生命,他們的一切,亦難償其半分!這就是他們的邏輯,霍兄意下如何?”
霍爾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與常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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