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監牢。”
路西法緩緩講述它所了解的世界……
那場戰爭,我們敗了。敵人實在太過強大,從始至終,我們都毫無還手之力。
它們毫無預兆的出現,用不知名的手段撞破了天空,在天堂開展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無數同胞在毫無準備之下失去了生命。
那場戰鬥的慘烈,至今仍讓我心有餘悸。
我們曾以為自己是無敵的,是被選中的,但現實卻給了我們沉重的一擊。
在那一戰,我親眼見證了神主的隕落,曾經的光輝與榮耀,如今隻剩下灰燼和廢墟。
天使的翅膀被撕裂,星辰從天穹墜落,戰爭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天堂從天而降,砸入人間。
時至今日,我仍能夠聽見凡人絕望的哀嚎聲、祈禱聲,在寂靜的夜裡回蕩……
在那一天,一切的榮光,化為了泡影。
第一輪進攻結束後,我們被迫退守到凡間角落,苟延殘喘。
我們曾經的家園,如今隻剩下了廢墟和死亡。
輝煌不再,滿目瘡痍……
我帶領著剩餘的天使軍團,且戰且退,不斷與敵人周旋,尋找機會重整旗鼓。
可敵人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且悍不畏死,每一次交鋒都讓我們損失慘重,我們的土地被迫一步步割讓。
但我發現,它們對我們天使軍團根本毫無興趣,它們在意的,隻是凡人而已。
開始的時候,我不理解入侵者為何要這樣做,凡人會產生信仰能量,為我們的戰爭提供力量,這我明白,但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入侵一個世界,就是為了掠奪普通人?
在我的認知中,即便是凡人,也不會愚昧到去信仰屠戮它們的入侵者,那這樣的人,掠奪回去又有何意義?
直到我在戰場上,看到了骨瘦如柴,全身金皮的孩子,被入侵者用鎖鏈牽引著,壓榨信仰能量。
那瞬間,我明白了,這群入侵者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殘忍!
說到這裡,路西法指向了遠方,那是廢土世界的標誌之一,橫貫整個廢土的血肉山脈——善惰。
“你們可知道,所謂的善惰,是什麼嗎?”
講到這裡,在場的四人都已經隱約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它是由人類的血肉堆積而成的怪物!我的子民被它們活埋其中!那不是墳墓,它們管那叫作……輪回!”
路西法的聲音在寂靜中回蕩,眼中再次閃爍起了紅光,複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這就是血肉巨佛的手段,壓榨信仰的手段。
收集血肉,保持活性,封閉世界,開啟輪回……
壓榨信仰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殺雞取卵的殘酷手段,但在這裡,卻成了入侵者用以延續力量的常規手段。
人死了就死了,他們的意識會被提取,放入血肉山脈之中重生,繼續渾渾噩噩的榨取信仰。
在一次次的輪回重生中,凡人的一切思想都將被磨滅,隻剩如同機器般的順從,成為入侵者力量的源泉。
“好殘酷的手段……”
青柚喃喃自語,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貌似自己也是這殘酷輪回中的受害者,連忙縮了縮脖子。
路西法朝這邊看了一眼,身上湧動的金光閃了閃,似乎在辨認什麼。
“我帶著最後一支天使軍團,潛伏在了這片土地,尋找最後的機會。多次交戰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對付那群金色皮囊怪物方法,隻等著獵物上鉤,便可開始反擊!”
但這次事情卻朝著不一樣的方向發展了……
路西法仰頭望著天幕,自從入侵者到來後,天幕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它應有的蔚藍,隻有一片漆黑,深邃得宛如一個無底洞,即便是天使,一旦墜入其中也將萬劫不複。
它很清楚,今天的一戰,將是自己與天使軍團最後的機會,失敗了,便永無翻身之日,成為那血肉山脈中的填充物。
但若成功了,或許能夠撕開這片壓抑的黑暗,奪回失落的領土,以及……
廢墟之中,它單膝跪地,雙手緊緊握住那把陪伴自己征戰多年的利劍,心中默默地向自己的信仰祈禱:“神主,賜予我力量吧,讓我能夠為這片土地帶來希望的曙光。”
可同時它也很清楚,天使們的信仰,高居於天堂之巔的神主,早已在第一戰之時便被恐怖的敵人殺死了。
而他,號稱神主的利劍,卻連神主的屍體都沒有能力奪回……
路西法抬起頭,眼中映照出那漆黑的天幕,滿是決絕。
就在這時,天邊亮起了無儘的佛光,這是敵人蓄勢待發的信號。
路西法緊握利劍,天使軍團在他的身後蓄勢待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決戰。
他們找到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切斷敵人壓榨信仰的鏈條,乾擾佛陀體內的詭異符文,進而將其消滅!
他抬頭看向遠方,這一眼卻讓它愣住了。
“敵人,隻有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敵人確實隻有一個,不再是臃腫的龐大個體,而是一個身披簡單絲巾,頭頂高聳發冠,手捏菩提葉,盤坐於蓮台之上的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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