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冷笑,起身扯著蘇汐月的手臂,一路將她拖出了承恩殿。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黃福安帶著一眾太監,手執拂塵,邁著小碎步,緊跟在二人的身後。
方才他還聽到寢殿內有動靜,以為夜景湛又在寵幸蘇汐月,正尋思著尋個角落打個盹兒呢。
卻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夜景湛竟然拖著蘇汐月出來了。
他要去後山,難道是要親手將蘇汐月丟進狼舍?
想到這裡,黃福安不由自主的抬起馬蹄袖,輕拭額頭的汗珠。
聖心難測,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假。
後山的狼舍前,夜景湛停下腳步,將手中已經被磕碰到半死的女人甩到狼舍門前。
蘇汐月強撐著遍體鱗傷的嬌軀,抬眸望著狼舍中那一雙雙,在黑暗中泛著綠光的眼睛,身子本能的後撤。
一隊持著火把的侍衛趕來,原本漆黑的狼舍前,瞬間被照得通明。
一個頭發淩亂、蓬頭垢麵的老婦人被兩個小太監押了過來。
見到夜景湛,老婦人趕忙跪行上前,雙手緊緊的揪著他的錦跑。
“皇上,請您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錯了!”
那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蘇汐月好奇的側目,這才模模糊糊的認出,那人不就是那日押著她去清洗恭桶的嶽嬤嬤嗎?
“作死的玩意兒!”黃福安衝上前去,一腳將嶽嬤嬤踹翻在地上,“你那雙臟手也敢去冒犯皇上!”
嶽嬤嬤爬起身,依舊不死心的磕著響頭。
“奴婢真的知錯了,安公公,求您向皇上求求情啊!”
黃福安不禁蹙起了眉頭,這個老東西,唯恐夜景湛想不起來,那日是他指派她帶蘇汐月去洗恭桶的嗎?
夜景湛一個眼神,黃福安便迫不及待的對守在狼舍旁的侍衛下了命令。
“還不快動手!”
望著被拖向狼舍的嶽嬤嬤,蘇汐月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那兩個侍衛動作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狼舍的門是怎麼打開的,嶽嬤嬤便被丟了進去。
“啊!”
淒慘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後山。
蘇汐月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美目圓瞪,眼珠子似是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一般。
望著那狼舍裡僅剩的一灘血水,嬌軀揪成了一團,篩糠一般的顫抖起來。
夜景湛那雙用金絲織就的明黃色龍靴,緩緩靠近,每一步都好似踏在蘇汐月的心坎上一般。
“說!”
蘇汐月抬眸仰視麵前這個臉色陰鬱到極致的男人,大腦裡一片空白。
“說……什麼?”
夜景湛星目微眯,揮一揮手,一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小太監,便被拖到了狼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