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儀抬手撫著依舊疼痛難忍的腦後,心有餘悸道。
“今日老奴才剛到太醫院門口,便被人打暈了。”
“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掩著口,束縛了手腳,扔在禦花園的假山上了。”
難道又是江來福為了阻止她到太醫院拿藥,而有意為之?
蘇汐月玉手緊緊握拳,這個該死的太監,他這明顯是在故意跟她對著乾。
蘇墨塵有性命之危,也定是因為他!
“貴人這傷無礙吧?”
徐令儀紅著眼,滿臉關切的顫聲詢問。
蘇汐月勾勾唇角,意有所指道。
“奶娘不必擔心,方才是小祥子為我包紮的,一點都不痛。”
聽到“小祥子”三個字,徐令儀顯然也很是吃驚。
但是介於身邊有旁人,她便沒有多說什麼,隻會意的點了點頭。
“辛桃姑娘,怎麼樣了?”
徐令儀拉著依舊驚魂未定的跪在地上的辛果起身,躬身為她彈去衣裙上的灰塵,眸子裡滿是慈愛之色。
辛果感激的望著徐令儀,一時間竟忍不住掉了淚。
入宮這麼久以來,她日日都小心翼翼的緊繃著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唯恐犯了錯會惹怒主子,惹來一頓毒打,甚至是丟了性命。
今日,還是頭一次有人這般親昵的對她。
“辛桃方才服了安公公的藥,現下已然不那麼燙了。”
她一邊笑一邊用手抹淚。
徐令儀淡淡一笑。
“傻丫頭,那是好事啊,怎麼還哭上了?”
辛果癟癟嘴,隨即唇角劇烈的顫抖起來。
“嬤嬤……”她將錦帕掩在唇上,喉間發出隱隱約約的嗚咽聲,“像極了……奴婢的母親。”
徐令儀抬手捏捏她軟嫩的臉蛋兒,與蘇汐月相視一笑。
“那便當老身就是你的母親便好。”
傍晚,西邊的天空漸漸泛起紅霞,夕陽沉沉地掛在山巒之間,射出溫暖的紫光。
壽康閣寢殿外,飛簷、鬥拱在夕陽的映襯下,如同被鑲上了金邊。
蕭霓仙緩緩邁步出門,在回廊的轉角處頓了下來,望著天邊的夕陽,深深地舒了口氣。
“娘娘定是累了吧?”
可不是累了嗎?
從清晨太陽剛探頭,一直在這壽康閣寢殿裡待到現在,她甚至連口安穩的膳食都沒用上。
奉喜看著她疲累的背影,著實心痛。
“元香,你去請江來福,讓他務必到鳳眠閣走一趟。”
目送元香離去,奉喜跟在蕭霓仙的身後,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