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閣大廳,蕭霓仙斜睨著坐在正位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淩綺羅。
現下的她心肺都要炸了,哪裡還有心情去哄勸她?就算是演,她都感覺沒有那個心情了。
“這個狐狸精,她必須死!不然的話,哀家怎會有安穩日子可過!”
淩綺羅接過方嬤嬤奉上的茶水,剛送到唇邊,卻又怒不可遏的收回來,憤憤的摔在地上。
“真的是氣死哀家了!”
“自古以來哪有妃子青天白日的在禦書房裡侍寢的!”
“那個狐狸精留在宮裡定是有所圖謀的,哀家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她一個人咆哮了許久,見蕭霓仙一直低頭不語,顯然有些不開心,鳳目不滿的斜過去。
“仙兒,你在想什麼呢?”
蕭霓仙這才深深地舒口氣,故作悲傷的抬頭。
“臣妾隻是在思忖著如何能博得皇上的喜愛,能像妹妹那般哪怕是侍奉皇上一次,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她錦帕掩在眉間,故作悲傷的輕聲抽咽著。
淩綺羅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光哭有何用?”
“依著哀家看,這個蘇汐月若是不除,皇帝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你。”
“辦江來福時,哀家看你倒是睿智,怎的一輪到自己的事情,就如此愚鈍。”
愚鈍?蕭霓仙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若是我真的愚鈍,你的兒子能當上皇帝?你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後?
“母後!”她含淚抬眸,“求您指點,臣妾到底該如何做才好。”
淩綺羅鳳目微眯,稍顯乾涸的唇瓣微微繃緊。
“待哀家找個可靠之人,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便是。”
蕭霓仙聞言,心裡不禁想反過來罵她愚鈍。
若事情真如她想的那麼簡單便好了。
“母後,其實臣妾前些日子思忖了許久。”
“依著皇上的性子,您越是強加阻止,隻會像今日這般自取其辱。”
“倒不如我們做些功課,讓他自己厭棄那蘇汐月來得好。”
淩綺羅忽的眸光一亮,滿臉佩服。
“仙兒這話說得倒是極有道理。”
“可皇帝如今對她那般癡迷,要他厭棄她何其容易啊!”
蕭霓仙忽的笑著起身,緩緩移步至淩綺羅跟前,故作親昵的拉著她的手。
“其實也不難,隻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們須徐徐圖之。”
傍晚時分,沈府東廂房寢房,清冷寂靜。
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蘇汐月便看到了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簡陋的臥榻上,阮雪玉麵色如紙,乾涸的唇瓣時不時的蠕動幾下,聽不清在呢喃些什麼。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