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蕭霓仙窩在暖洋洋的錦被下,笑容如花般愜意,玉手下意識的在身側的衾褥上摸了摸。
空空的,涼涼的。
她不由得驚得鳳目圓瞪,坐起身,不可思議的望著空空如也的身側。
“奉喜!”
她發瘋一般的喊叫著,發自內心的不願意承認昨夜的一切隻是個夢。
奉喜快速的推門進來,垂首立於鳳榻前。
“娘娘,您醒了,奴婢這便命人為您洗漱更衣。”
蕭霓仙一臉質疑的盯著奉喜。
“昨夜祁遠竹來了?”
“他去哪裡了?”
奉喜頭低得更低了。
“娘娘許是做夢了吧?昨夜您靠著窗欞……睡著了,奴婢們扶您起來的時候,你的嘴裡還隱隱約約的喊著祁公公的名字。”
“他……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到您身邊來呢?”
蕭霓仙身子一歪,手臂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眸色飄忽的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明明是祁遠竹將她抱回榻上,然後擁著她入睡的。
現下他懷裡的餘溫尚存,奉喜卻跟她說,那隻是一場夢。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給您請太醫?”
奉喜見她難過,趕忙上前攙扶著她。
蕭霓仙搖搖頭,回想一下當時她親手將匕首插入祁遠竹胸膛的時候,那鮮血噴湧而出的情形,她這才說服自己相信昨夜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去將胡太醫給的藥拿來,本宮要喝藥。”
夢裡她躺在祁遠竹的懷裡,她答應過他,一定要將孩子生下來,養大成人,將來好成就一番大事。
她絕技不能食言。
奉喜麵露喜色。
“是,奴婢這便去。”
與此同時,勤政殿外,喬一迎上正準備上朝的夜景湛。
“皇上!”
夜景湛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漫不經心道。
“怎樣?胡太醫可診斷出什麼了?”
喬一搖搖頭,寒潭般的眸子審視著夜景湛那張似是早有預料的俊臉。
“胡太醫說小國舅本就脾性急躁,所以遇事雙目才會泛紅。”
“皇上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為何偏要點了胡太醫去大理寺?”
夜景湛詭譎一笑,深邃的星目斜一眼身側與他並肩前行的喬一。
“朕想看看,朕的太醫院院判的忠心到底在不在朕這裡。”
“等下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嗎?”
喬一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