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的時間,彩霓一直在學歌,學刺繡、蠟染等藝術。
她展現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天賦,歌是聽一遍就記得住、學得會,唱出來還好聽,總能結合曲調加以升華,取得比歌曲本身更出色的效果。
至於刺繡和蠟染,她本就是青樓出身,真正要做的是融入這裡的文化,而事實上她融入的速度實在太可怕。
按照彩霓的話來說,就是:“我覺得好像本就是這裡的人一般,對這些又是喜歡又是有莫名的熟悉感呢!”
她成為了白花鎮人儘皆知、人人崇拜的阿妹,甚至被一些老資格的阿婆稱之為水西有史以來最完美的阿妹。
她沒有缺點,相貌、才華、性格都完全沒有短板,隻要是沒有偏見的人,都會喜歡她。
也因此,百花寨對這一次山花節尤為重視。
他們深深知道,這是寨裡露臉爭光的時候。
“咱們百花寨啊,每次都是山花節的主角
木榕阿爺臉上帶著笑意,得意說道:“首先是咱們百花寨的花兒多,姹紫嫣紅到處都是,每次山花節都能提供大量的花
“其次是我們百花寨的阿妹好看,這麼多年以來,百花寨的阿妹是在水西很出名的,白鳥就不必說了,就連其他阿妹也比其他寨子要好看一些
“如今有了彩霓阿妹,哈哈,這一次山花節,我百花寨又要被其他寨子羨慕咯!”
這老頭平時總是板著個臭臉,但一旦說到值得吹噓處,那簡直是眉飛色舞,臉都要笑爛了。
周元笑道:“木榕阿爺,山花節上,我們要向所有人揭露土司的罪惡,到時候你務必要站出來,為了苗寨發聲啊!”
木榕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歎了口氣,道:“葉公子,山花節是我們水西最重要的節日之一,我木榕若是要聯合其他族老站出來表態,這就意味著水西內部的分裂正式形成了,這件事關係到太多人了,也太大了
“你要我們站出來,總是要說一說自己的身份吧?總是要講一講計劃吧?總是要給我們一點底氣吧?”
“事關全族命運,我木榕要怎麼完全信任你啊!”
周元笑了笑,看向身旁的熊闊海。
熊闊海和王昂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出去站崗了,他們要保證沒人可以進來。
於是屋子裡,隻剩下黎鬆、木榕、周元和葉青櫻了。
周元道:“想必黎鬆阿爺也想知道我的身份很久了
他將懷中的金牌拿了出來,放在了小牧桌上,沉聲道:“當朝陛下親賜金牌,可自由出入皇宮大內及天下各大雄關城池,所到之處,如帝躬親,可隨時接管各地一切行政大權
黎鬆和木榕臉色都有些緊張,看著眼前的金牌,一時間心跳加速。
周元又拿出了一麵紫金色的牌子,放在桌上,鄭重道:“這是大晉紫金令,俗稱兵馬大元帥帥令,可隨時節製各地大軍
“水西雖然與世隔絕,但二老身份比較高,應該是聽過我的名字的
“大晉兵馬大元帥,一等衛國公,周元
黎鬆頓時站了起來,雙腿發抖,連忙跪了下去,大聲道:“水西月泉寨族老黎鬆,參見衛國公
木榕張了張嘴,臉上滿是汗水,也不禁跪了下來。
他們對外麵的事的確不太了解,對朝廷也知之甚少,但怎麼可能沒聽過周元這個名字啊。
鎮亂兩江,千裡勤王,收複中原,炮轟敵酋,踏平蒙古,封狼居胥,一件件傳奇的事就在這三年之間,族裡的年輕人說起這些事,都是眉飛色舞,一臉崇拜。
可是誰敢相信,這大晉朝僅次於皇帝的人物,竟然會化身苗族阿哥,幾乎是孤身深入水西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