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一支軍隊,都經曆過生與死的磨礪和鮮血的洗禮。
並不是每一個軍人,都是久經考驗的勇士。
五軍營最開始就是一灘爛泥,是周元在密雲湖的那一場大雪之中,帶著他們重獲新生,是周元給他們製定了規矩,帶著他們征戰四方,才有了如今的令行禁止和鐵血意誌。
而安福滿的大軍,比最初的五軍營還不如,戰場上的變故,讓他們一潰再潰,即使是剩下這五千精兵,都被嚇得屁滾尿流,到處亂竄。
一劍斬了旦增,周元看向四周,麵對區區幾百個騎兵的衝殺,這五千精兵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隻顧著逃命,上船的上船,上山的上山。
看到這一幕,周元運足了內力,大吼道:“安福滿已經死了,你們逃不掉了,扔掉兵器,跪下來投降!”
“投降可以活命!”
最後六個字,讓這些人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紛紛扔掉了兵器,跪在地上磕頭,大喊著饒命。
安福滿則是吼道:“不要投降!我還沒死!他騙你們!”
他的聲音,在這吵鬨的天地之中,就顯得太渺小了。
人在極度慌亂的時候,隻能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信息。
無數的人跪了下來,無數的人依舊在逃。
“水舟!去抓那些逃竄的,彆讓他們進了寨子!”
周元大吼出聲,而事實上水舟已經帶著苗兵開始行動了,在這月光照耀的深夜,這些士兵不熟悉地形,在水舟他們的搜捕下,可以說是無處遁形。
吵鬨聲,喊殺聲,響徹了響水灘。
像極了山花節那一夜淒厲的慘案。
一切的因,皆有一切的果,一切的仇恨,自有一切的鮮血來還。
周元目光鎖定了安福滿,他此刻已經不再需要管其他人了,他隻是大步朝著敵酋衝去。
安福滿嚇得大叫一聲,轉頭就跑。
僅有四五個心腹跟著他,還在拿命保護他。
手足無措,滿心慌亂,在這個時候,安福滿下意識就喊了起來:“郭先生!郭先生怎麼辦啊!”
喊完之後他才愣住,郭先生早已反叛了,還念著他做什麼。
“大人莫急!”
一個親衛大聲道:“我們往寨子裡逃,挾持人質上山,這裡彎彎繞繞的,那廝追不上我們
安福滿像是觸發了莫名的回憶,怒吼道:“不許說莫急!”
周元欺身而上,幾劍便把幾個親衛砍爛,然後一腳踢在了安福滿的屁股上。
安福滿摔了個狗吃屎,順手握住腰間的劍柄,大聲道:“來啊,老子跟你拚了!”
他沒能拔出劍來,不是周元乾預他,而是他肚子太大,咯著了。
他顯然是呆了一下,然後乾脆把劍鞘解了下來,才終於拔出長劍。
他雙手握著劍,咬牙道:“彆過來!我身手好得很,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周元淡淡道:“是啊,據說你年輕時候,也是一個身手很不錯的戰士
“但看看你如今的模樣,腦滿腸肥,渾身擠著油脂,像是一頭直立行走的豬
安福滿氣得直跺腳,但就是不敢上前來,隻顧著後退。
然後踩到一塊石頭上,直接朝後摔倒在地,劍也飛了出去。
周元看著他,搖頭歎道:“安福滿,你看看你如今的狼狽模樣吧,你還記得起年輕時候的自己嗎?”